揉了揉眼睛,關羽馨看清楚了昏暗的橙色燈光之中陸韓宇那輪廓分明的臉頰。他眉頭緊蹙,擔憂地看著她。
盛子和沙番已經回來了,兩人雖然是穿了厚厚的雨衣出去的,但是褲腳衣袖還是沾上了不少雨水,此時他們也探過頭來,緊張地觀察著關羽馨的臉色。
關羽馨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她覺得她實在是太沒用了,就知道讓別人為她擔心。
於是她立刻笑了笑,“沒事,我就是有點沒睡醒。哈哈,你們別管我,我真的沒事。”
陸韓宇輕聲歎了口氣,“馨馨,你不要勉強自己。”
隨即沙番拿出了一些幹糧和水分發給了大家,簡單地吃過之後,沙番就熄了手電,然後大家就各自休息了。
這車上的座位底下都準備了毛毯,加上關羽馨的那條一共四條,剛好可以一人一條。明天還要鼓足幹勁去抓張強,所以大家收拾了一下之後,就都睡下了。
車輛被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防水布,車窗露了細縫用來通風。
雨水砸在地上還在啪嗒啪嗒地作響,冷風夾雜著雨水的濕氣灌了進來,關羽馨這下毫不客氣地縮進了陸韓宇的懷抱裏,隻有在他溫暖的臂彎之中,她才能找到些許的安全感。
陸韓宇抱著她,感覺關羽馨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他湊過去在關羽馨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會保護你的。”他在黑暗之中無聲地說道。
巍山嶺這個地方其實說大也不大,這名字裏雖然帶了個“嶺”,但其實也隻有兩座相連的山丘而已,其中一座叫做巍嶺,另一座則叫做山嶺。兩座山海拔都並不是很高,但是這裏卻是人跡罕至,並沒有留下多少人類活動的痕跡。厚重的綠色植被覆蓋了整座山峰,平日裏一眼望過去根本找不到上山的路徑。
關下村本來人口就很少,加上這些年來不少青壯勞力都選擇了進城務工,隻剩下一些中老年人留在村子裏,他們的腿腳也不方便,就更不可能去巍山嶺了。
其實在很多年前,關下村的人是靠在巍山嶺裏打獵為生的,那時候村裏的人都對這巍山嶺裏的道路很熟悉,不過時過境遷,現在還記得上山道路的人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而張強則是村裏難得的一個知道上山道路的青年。資料上說他小時候家裏實在是太窮了,他父親隻好靠去巍山嶺裏打獵為生,張強就是在那個時候跟著他父親經常往巍山嶺跑,這才記下了道路。後來他父親還是餓死了,他沒有辦法,隻好求村裏的人將他帶到了城裏,他自此就開始在街道上當混混了。
其實這世界上誰都過得不容易,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陸韓宇事先派來的兩個探子已經在暗中聯係了一個願意帶陸韓宇他們上山的村裏人,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大家都叫他程叔。他讀過幾年書,倒是認識不少字。他兒子倒是混的好,在江北那邊買了房子和車,也接他過去住過一段時間,但是程叔始終覺得自己住不慣那些豪宅,於是前些日子又自己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