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雪又下了,整個南山不到幾息功夫內就被厚厚的雪覆蓋了起來,而整個南山下彙聚著整個中都大地的所有江湖中人,大家神色各異的看著南山山頂的兩個略顯孤傲的身影。
“拔劍吧,你的劍是殺不死我的。”說話之人渾身腰間別著一把未出鞘的刀,身著青紋藍長衫,長發過肩,一雙犀利的眼睛閃爍著似刀劍般鋒利的光芒,仿佛能夠洞穿這世間的一切。
“哼,你哪來的自信。”執劍之人正是那名刀客對立站著的人,他身著黑袍,慢慢的從劍鞘中抽出劍來,四周開始充斥劍意,劍意一直往上急速攀升,開始化為有形的劍氣,將其四周的落雪瞬間撕的粉碎。
“唰”隻一聲,劍鋒直指刀客。
“我的劍,似乎對你腰間的刀充滿戰意。”
“喔,那你盡管動手吧,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刀客盯著對麵執劍人的眼,說道。他說的很平淡,就如和人拉家常般,隨意的說了想說的話。
執劍人衣服無風自動,整個人猶如一把劍一般,此刻的他足下一用力,像一把離弦之箭,“嗖”一聲化為一道流光,射向刀客。
刀客呆立不動,但他的眼卻異常認真的看著正前方,看著射向自己的流光。
“砰”一聲劇烈的碰撞,整個南山也晃了晃。
太陽出現,南山雪停。
刀客和執劍人又重新回到原位,執劍人的劍還在手中,刀客的刀還在刀鞘中。
刀客解下腰間的刀,豎抱於懷,轉身要走。
執劍人呆立不動。
刀客邊走邊道:“你的劍太決絕,也太幹脆,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輸了這場。”
執劍人噗通一聲,長劍拄地,“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眼前的雪。他的背後露出一道猙獰的刀痕。
執劍人滿眼濕潤,不甘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
刀客已經快走到山下,似是自言自語,似是對山上的執劍人說,道:“你的決絕,你的幹脆是對你而言,我隻是避開了,你的決絕與幹脆就會讓你回不了頭……
這是中都大地十五年前南山的一場對決,當時天下最強的刀客張天行,與劍客林清玄南山一戰,最後以張天行獨自走下了南山,群雄無人敢上前結束,當日群雄彙集就是為了見證張天行不敗神話的破滅。
十五年後。
這日,南山山下的福來茶肆走來一位書生模樣的人,此人生的眉清目秀,身穿青布長衫,風塵仆仆的一看就是從遠處而來。隨意要了一壺清茶喝了起來。
這位書生模樣的人看來是有意打探消息的,他喝了會茶,覺得沒什麼自己想要聽的消息,付了錢,正打算要走,突然聽到附近茶桌上一個人給旁邊的人說:“你們知道嗎,今天早上,來了一個和尚,在城南的小廟裏住下了,同時還收了一群乞丐為徒。”
“這年頭,和尚真是吃飽撐的。”
“我看是呢。”
“當年南山天下武道會可是聚集了天下武林各派高手,那張天行自十五年前一戰,可是再未在江湖露麵啊。”
“你說也是啊,一個人在江湖上罕有對手,要是老露麵,又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跑去挑戰,爭那天下第一的名號呢。”
青衫男子搖了搖頭,在門口立了一會就從茶肆出來了。這個青衫男子正是當日的林清玄,此人和張天行當日一戰,回去之後便苦修數年,再出江湖之時,江湖意不見張天行,隻是多了一個傳說。
林清玄出了茶肆,想著在裏麵聽到的話,城南有和尚開廟,反正無事不如前去看看,略一沉吟,不覺間有些走神,碰到了街邊一個小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