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年牙緊緊的咬在一起,看著黃郎一字一頓的說:“求你告訴我,他是誰!”
黃郎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我也隻是猜,但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那個人你也認識。”
“快說!”張延年眼睛血紅,指甲深深的嵌在自己的肉中,幹裂的嘴唇下牙齒咬的咯咯響。
“他是你的師父,張天行。”
“你胡說!”張延年站起來,無所畏懼的死死的用眼睛盯著黃郎。
“我胡沒胡說你自己想,但有朝一日你會看到真相,那時也是你的死期,因為你太弱了。”
突然張延年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黃郎麵前。
“小子你這是什麼花樣?”黃郎警惕的問道。
張延年的額頭觸在地上,眼淚和鼻涕流了下來,他能想到的真相和黃郎說的差的太遠,他甚至想過張天行是他的生父,但這一切的答案都需要他當麵和張天行去探尋,結果也無非兩種,要麼死,要麼活。而張延年卻無權選擇,自己的命運在比人手中,這在張延年看來是屈辱的,是沒有尊嚴的,甚至比他屈膝在一個無比醜陋的男人麵前下跪都屈辱。
“我對自己的身世全然不知,幼時的記憶完全不記得,我從有記憶起,我就是一個乞丐,受盡白眼,受盡屈辱和冷落,我每天告訴自己,要活下去,要活下去!所以我每天就像一條蛆般,吃人家丟棄的剩菜剩飯,受盡人家的淩辱,原因是我真的想活下去啊!”張延年哭著說道,鼻涕和眼淚跌落在土中,他就是不肯抬頭,他渾身微顫,繼續說道:“遇到修真者,我的世界就變了,我連最卑微的活著都成了一種奢望,每天遭受折磨,生命也無法保證,就連我最信任的師父也如你所說的對我的好全是虛情假意,這個世界怎麼了?誰能告訴我答案?”
黃郎想說幾句安慰張延年的話,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沒來得及黃郎反應,張延年便咚咚咚的在地上磕起頭來,聲音很清脆,每一次張延年的頭磕下去,就砸的地麵咚咚響,張延年哭泣的說道:“求你教我修真吧,我真的不想死去,我有很多答案沒弄清楚,不能就這樣死去,不能任人宰割!我真的想活下去啊。”
張延年哭的很難過,此刻的他心底想著以前當乞丐的日子,往日的屈辱心酸全部湧了上來。
一雙沉穩有力的手輕輕托住了要繼續磕頭的張延年,張延年抬起頭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黃郎,黃郎的五官很怪異,像是上天很敷衍的將不規則的五官拚湊在一張臉上的失敗作,但黃郎眼睛特別亮,亮的都似乎要發出幽幽的光芒來。
“你不用這樣,你的過去我懂,我從小因為容貌受盡白眼和淩辱,所以我明白你。”黃郎扶起額頭破裂流血的張延年繼續道:“你要修真,我可以教你,但我們不是師徒之宜,你當我是哥哥就行。”
張延年破涕為笑,和黃郎擁抱在一起,在黃郎耳邊輕聲的說了句:“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