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蕭景墨心中微微一窒,雖說是為了保護寧婉兒,而向皇上說出如此言語,它卻也似誅心之言,讓蕭景墨情不自禁地咬咬牙。
若是能夠選擇,他又怎會選擇通過與寧婉兒撇清關係的方式保護她。然而細細想來,蕭景墨又在心裏苦笑了一下,寧婉兒並不知曉他的心意,又何談其他聯係。
然而皇上看似溫和,實則捉摸不透,若他突然下定決心,要寧婉兒與他一刀兩斷,那蕭景墨也無甚方法,能夠挽回寧婉兒與他之間的聯係。
可他……真的有些……不想放手了。
蕭景墨低沉著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果真如此麼?”皇上眯起眸子,微微笑道,“阿墨身為王爺,自知本朝有所規定,男女授受不親,縱然寧家長輩相授,歸根究底,於禮不合。阿墨大可將其安置往別處,這樣也免了朝野上下人口流言之心。”
“恕臣弟直言,皇兄。”蕭景墨正色道,“臣弟自認為人正直,也不怕茫茫流言損臣一分一毫。但臣弟要說清,此時寧小姐尚未好全,若這時讓她受顛簸之苦,臣弟於心不忍。還請皇兄三思,在寧小姐好全後,臣弟定然安置她往一個好的去處。寧小姐因臣弟受累,臣弟不忍她多受苦難。”
蕭景墨已說到這個份上,蕭景塵也不好不給他台階下,沉思半晌,突然道:“那麼阿墨……至少誠實回答皇兄一個問題。”
“請皇兄明言。”蕭景墨俊美麵孔淡然無波,他已經猜出這會是怎樣的事情了。
“阿墨與那位寧家小姐,確是無甚其餘的感情?”蕭景塵望著自己最小的弟弟,眼底潛藏著一抹笑意。
他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試探阿墨的,要知道……他也是很關心阿墨的終身大事的。
然而蕭景墨卻是犯了難,這個問題並不好答。若誠實說明,會致使無妄之災;若不誠實說明,又犯了欺君之罪。
蕭景墨一攏袍袖,目光清澈,字字釘道:“未來之事,臣弟無法許諾;但現在之事,臣弟從未做對不起聖上、對不起列祖列宗之事,臣弟自當,問心無愧。”
蕭景塵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道:“好!好一個問心無愧。”他撫掌一笑,又道:“阿墨不妨留下,與皇兄共享晚食吧。好久未與阿墨暢談,真想念當初看阿墨在禦書房中學習的時光。”
“多謝皇兄。”蕭景墨躬身恭敬道:“臣弟也希望能與皇兄暢談,隻可惜身後已有應酬,臣弟不得不去,感謝皇兄一番美意。”
“哦?什麼應酬竟比我這一皇上的應酬更加重要?”皇上微笑道。
“沒有應酬比皇兄的更加重要,然臣弟身負重任,整理朝綱,若違背朝綱,則是違背了皇上的旨意。”蕭景墨麵上嚴肅了幾分,卻仍平和回道,“請皇兄體諒。”
“哈哈,阿墨是越來越鋼牙利齒了。罷了罷了,皇兄說不過。那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