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柔柔的光澤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水霧一般。一絲一繚的雲纏繞在明月上,合著如同珠玉般的光,恍如仙氣。
府旁幾株樹枝旁斜逸出,落下一片斑駁的陰影。
那小廝微勾著背,身子伏下,緊緊地貼在筠容侯府的府門上。過了一會兒,便伸手輕輕地扣著那府門,似是有些規律一般的,一長一短,一輕一緩。而不過多時,便從府門裏傳來一陣輕促的腳步聲,吱呀一聲,府門便被打開了。
露出一隻手,一把將那小廝拉了進去。
而那扇府門,自始自終隻拉開了一許細小的縫,教外人未曾看清裏麵人的容貌。
白澤帶著人,本想再進去一探究竟,但不知為何,許是被發現了還是怎地。待他要行動時,那筠容侯府的門被再次打開,許多侍衛,提著燈籠便極有氣勢的從裏麵湧了出來,少數也有將近二十來人。
於此,白澤隻好暫時隱躲起來。待他們匆匆地腳步聲傳遠後,卻是再也找不到那小廝的蹤跡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冶金廠的廠主與那筠容侯府,定是有著什麼樣的關係的。
聽得白澤說完,蕭景墨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本王早就猜到了。”伸手撚起腰上墜著的一塊玉佩,以指輕輕地摩挲著。那日他將廠主大狗移交給刑部李大人之後,便知道筠容侯府立即派了人去打點。
若說兩者之間此刻沒有了什麼關係,倒又要叫人費心思了。
“王爺?”
見蕭景墨一副深思的模樣,一旁站著的白澈有些擔心,不由地喚了一聲。他方才也聽白澈說了不少,自然也是明白了些許。既然知道了筠容侯府與那冶金廠的廠主有所關係,王爺為何又是這般神色呢?
“王爺,為何不將此事一並告訴刑部李大人?”白澈向前站了一步,向著蕭景墨微微拱手說道。如果將筠容侯府與那廠主有所勾結的事公布於眾,相信筠容侯府也逃脫不了幹係。而刑部,定然也會更加重視的嚴查。
“不可。”
白澤側眼看了白澈一眼,立即出聲製止道。
“為何?”白澈一臉疑惑。
蕭景墨沉默一陣,卻是笑笑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道:“白澤說得對,不能告訴刑部之人。白澤,你覺得此事裏筠容侯府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白澤與白澈對視一眼,隨後拱手道:“屬下不敢妄加猜測,但是屬下個人覺得,縱然筠容侯府不是幕後主使,幹係也必然深厚。”
蕭景墨讚賞的點點頭,“不錯。”隨後打眼看了看天色,轉頭衝兩人道:“行了,你門兩個也忙活了一天了,現在都去休息吧,此事一時之間也無法水落石出,還需要慢慢來。”
他看著白澈白澤兩人迷惑的目光,向後一靠倚在了身後的椅子背上,漫不經心道:“總會有人先沉不住氣露出馬腳,我們慢慢等就好了,不必著急。”
“是。”
見蕭景墨揮手示意他們出去,白澈白澤行了一禮,而後白澤悄然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