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又鬧著讓李夫人誇獎她煲的銀耳雪梨好喝。李夫人被她纏的沒法子,笑著說,“我女兒煲的是最好喝的,不過,如果雪梨再嫩一點就更好了。”
這一路上的歡聲笑語又不知編織了多少的美夢。
等到送李夫人回房,轉身要走時,李夫人叫住寧婉兒,“婉兒,娘知道你什麼都不願意說,也不逼你。隻是想告訴你,這世上很多的事情不僅要用眼看,還要用心去體味,知道嗎。”
寧婉兒看著娘親略顯蒼老的麵容,當年那個容貌秀美的女子終究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那麼自己呢?除了容貌,是否能憑借著一腔孤勇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頓了頓,壓抑住心中快要忍不住的晦澀,微低著頭,希望夜色能隱藏著自己的強顏歡笑,“娘親,你別多想啦,我呢,真的是想念你才回來的。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還沒出嫁呢,你就心心念念的想把我往外趕。”
“唉,好啦好啦。僅一天你也累了,回屋睡去吧。”語罷,就將寧婉兒趕了出去。
關上房門的李夫人讓文娘幫她梳洗。文娘畢竟在李夫人身邊跟了這麼多年,知道他因為寧婉兒回來必定是心有煩憂。於是邊幫著她梳頭發邊說,“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婉兒這麼聰明的人,會有分寸的。”
李夫人想了想,“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
回房後的寧婉兒突然像掉了線的木偶失去了所有力氣。腦袋裏都是娘親的那句,“這世上很所事情不僅要用眼看還要用心去體味。”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半夢半醒間,總覺得看到蕭景墨和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女子相互糾纏,而自己隻能遠遠的作個看客,抑或別人人生裏可有可無的配角。
隻是她也不知道,夜涼如水,今夜不能入眠的並非隻有她一個人。
在院中石階上坐著的蕭景墨,手裏拿著一壺酒,看著朦朧的月光,好似不知盡頭的喝著酒。
一陣眩暈過後,覺得眼前寧婉兒的身影越發的清晰,她的一顰一笑都無比的生動。然而,等到想要去觸摸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隻是鏡中花水中月,徒勞無功而已。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遠方,是誰呀,在唱著古老的曲調,訴說著難言的哀愁……
第二天,醒來的蕭景墨因為昨夜並未安眠而頭疼不已。強打著精神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沐浴後,坐到飯桌上,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想著原來那人在時,每天都是歡喜的,滿足的。如今才剛走,自己就受不住了。
蕭景墨啊,蕭景墨,枉你自詡心如止水,如今卻被那個叫寧婉兒的小女人吹皺了一池春水啊。
雖然略有些自嘲,卻還是趕快吃完早飯,盤算著如何才能讓那個在別院的小女子回心轉意。
在費盡心機的“裝扮”好自己後,蕭景墨終於能夠安心的出行了。對於自己這身低調又不失奢華的服裝,以及配上自己略顯憔悴的臉色、既能讓婉兒看到自己對待她以及李夫人的尊重,也能讓她感受在她離開離開沉墨府後自己的傷心。越看越覺得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