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果然像婉兒所說,這位老人家不似凡人啊。
打開牢門的牢頭衝牢房裏的人喊了一聲,轉身又弓下身體,低聲道:“王爺請進。”
蕭景墨吩咐牢頭站在外頭等候,自己走到了牢房裏。
老人聽到喊聲,緩緩睜開了眼,又慢慢起身站了起來,看到眼前男子穿著紫色繡金長袍,一派氣宇軒昂。於是微微彎腰作揖,低聲道:“老朽拜見王爺。”
蕭景墨挑了挑眉,有些詫異老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也記得臨走前寧婉兒的囑咐,自己是萬不能受這一拜。
趕忙扶住老人的手臂,說:“陳大夫,嚴重了。”
這陳大夫也到沒有忸怩,站直了身體,又理了理衣襟。
倒是蕭景墨有些疑惑:“陳大夫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這陳大夫笑了笑,說:“寧姑娘走之前,跟老朽說,雖然被抓了但無需擔心,不久就會有人救我出去。姑娘說自己是沉墨王府的人,如果看見腰上佩戴一塊麒麟羊脂玉的人,一定就是王爺您。所以在牢中,想著姑娘的話,我也並未太過擔憂。”
聽了老人這番話,蕭景墨在心裏讚歎他們家婉兒果然是心善又聰慧,不由得眼角帶笑,而對麵的老人卻是一副了然的神情,因為他還記得寧姑娘說到蕭景墨時,掩飾不住的驕傲。
蕭景墨心知這次寧婉兒能夠化險為夷,也有老人家的一份功勞,又真心的向老人家道謝一番。不過倒略微有些苦惱,如何給老人家一些實質上的感謝。
走出了牢房,看著輕輕舒展著筋骨的陳大夫,蕭景墨有些擔憂的問:“陳大夫,可是有什麼不適?”
陳大夫擺了擺手:“我這一把年紀,到底不似年輕人,牢房裏有些潮濕。這把老骨頭是經不起折騰嘍,可能是風濕又犯了。”
“王爺,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帶適應了牢房外的陽光,陳大夫就要離開。
蕭景墨趕忙阻止:“陳大夫,景墨一直不知道如何感謝您,剛剛聽你說身體略微有些不適,我這府中恰好有一些膏藥,想給您。如此,也聊表心意。”
誰知,老人卻擺了擺手:“王爺豈不是看不起老夫,我雖然是在鄉野間的赤腳醫生,也不是全無本事,況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體。”
知道這行醫之人最忌諱關於對其醫術方麵的質疑,蕭景墨止住了這個話題。但又想到寧婉兒說一定要見見老人家,隻好如實相告。
“陳大夫,出府前,婉兒說一定要再見您一麵,如果您現在回去了,我恐怕婉兒……”
看著蕭景墨欲言又止的神色,陳大夫哈哈一笑,爽快地說:“既然如此,老夫可不能做了壞人,正好我也想再見一下這丫頭,探討探討醫術。”
雖然有些疑惑,寧婉兒能知道什麼醫術,但看老人欣然前往,於是一同上了轎。
回去的路上,交談過後,蕭景墨更覺得老人的談吐和見識絕不是一般鄉野間的大夫可比擬,心中也漸漸起了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