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兒看著桌上的一大疊錢,眼睛裏滿是金光。其實她剛才想說,就這些就足夠了來著。
“那位小姐,真的是世子殿下要找的人麼?”回去的路上,左長歌早沒有了那種書生氣,畫坊內的儒雅清秀立刻變成了虛無,周身被強大的氣場保衛著。
雖然眉目不變,穿著未改,卻感覺到與先前判若兩人。
“是的大人,那就是當初世子殿下幫忙盤下畫坊的人。”
身邊的小廝也不再是畏畏縮縮的模樣,腰不再時時刻刻彎著,而是挺的筆直。
如果再畫坊時寧婉兒有對他留意一下,就會發現他和那日跟左容來的小廝一模一樣。
當初左長歌也有想過換一個小廝,可總是害怕不保險壞了殿下的事情,特意命人將他的容貌畫了畫,事實證明他多慮了,是他將政治上爾虞我詐的一套用在了生活,可生活中誰會去在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廝是不是來過呢?
左長歌情不自禁的蹙起了眉頭。那個小姐給他的感覺太過純潔,或許現在她所經曆過的一些事情迫使她變成一副堅強世故的模樣,但是那種從心底散發出的純潔還是讓他們這些心靈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感受到了灼熱的光芒。
如果用一種染料來形容的話,大概是白色的吧。
她可以被所有顏色改變,被所有事情困擾,但最終都不會磨滅掉自我,就算恢複不到原先的純淨透亮,也永遠有一種善良的影子在她的身上。
白色,就算渲染了所有的顏色,一經漂洗最終還是純淨的白,沒有一絲雜質的白。
如果她沒有經曆那麼多的事情,隻怕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了吧。
左長歌暗自神傷。
如果她不是被世子殿下選中的人,或許他們還能成為朋友。左長歌是真心欽佩她的畫技,也是真的能理解到她畫中意境的人。
或許,她隻有在作畫的時候才是真正的自己吧,左長歌從她的畫中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欺騙、利益、虛偽、戰爭的世界,那是她心中的淨土,是她的渴望,亦是他們的渴望。
“那位小姐叫什麼?”左長歌出聲。他不記得自己是否有問過那個姑娘的名字,在他們看來,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最重要的是人格。
“回大人,她自稱婉兒。”小廝拿著畫跟在左長歌的身後,有些好奇怎麼今天左長歌的話多了起來。
好奇心好像也有些旺盛。不過說起這件事來,那日世子殿下盤下那塊地方回府的時候好像也有些反常,迫不及待的讓他去打聽關於那個姑娘的事情。
可惜,這個小廝並不是左容左長歌他們的內部人員,不然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疑問了。
“嗯。”左長歌應了一聲:“不要將你我今日的對話透露出去。”
“小人明白。”小廝連忙回答。
雖然不是內部人員,可也見過這些人手段之狠辣,他隻是為了些錢才來做這些事情,可不能因此丟了性命。
而這邊的寧婉兒卻不知道這些事情,她還在指揮著人們將藏畫室的作品一件件拿出來,還在感謝左長歌這一番評論將她的畫坊像現代打廣告一樣推銷了出去,畫室幾乎都要空了,還個個都是高價。
蕭小寶此時已經驚呆了,雖然生長在王府,可王府的吃穿用度都是下人下去準備的,哪裏見過這麼多銀子像流水一樣往人懷裏送?
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別人,就是她最最熟悉的婉兒姐姐。
“婉兒姐姐,這麼多銀子,你要用來做什麼啊?”蕭小寶拽拽寧婉兒的衣服,問道。
她現在好崇拜婉兒姐姐哦,出門一會居然就賺到了這麼多的銀子,她決定了,將來不要繼承父王的王府了,要繼承下來婉兒姐姐的畫坊,也像她一樣賺個滿懷。
“當然是重整一下店鋪啊。”饒是見過大世麵的寧婉兒,此時見自己的畫賣出了這樣的價格,也有些不敢相信。
“婉兒姐姐,將來你把畫坊留給我好不好?”蕭小寶真誠的問道:“然後你來畫,我來賣!”說的信心十足。
寧婉兒無奈的揉揉她的頭發,感歎了一下蕭小寶學他爹偷懶倒是學的像模像樣的,接著說道:“這可不行,你要自己去畫。”
蕭小寶想了想,婉兒姐姐不是常說什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麼?
既然婉兒姐姐是她的師傅,她也可以比婉兒姐姐好些吧?於是點點頭,想象著自己坐在金銀山裏的樣子。
“世子殿下,今天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這是婉兒小姐的畫。”回到客棧,左長歌直接來到左容的房間報告給他最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