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一樣為了蕭燦的事而跟他頭疼抱怨。
輕歎了口氣,蕭景墨閉上了眼睛,輕按著眼皮釋緩疲倦,心中又開始思考著左容的事情。
現在左容應該很開心吧,方才聽林將軍說他們回來的途中沒有受到半分的阻撓,想必就是他的意思。
他讓臨……死的皇兄回來,一方麵讓我們士氣受損,讓百姓慌張,另一方麵應該是想要將我引出去與他戰鬥吧。他以為隻要打倒我,便會得到烯國嗎?蕭景墨唇畔浮起一抹冷笑,目閃過一絲嘲諷。
嗬……天真!
正當這個時候,突然宮女來報,說太後因為承受不住打擊暈倒了。
蕭景墨神色一沉,連忙趕去了安慈宮。
安慈宮中人現下都俱是嚴陣以待,目露擔憂,甫一走到門外,靜塵便迎了出來,麵上滿是擔憂,“王爺。”
蕭景墨抬手製止了她的行禮,邁步進了殿內。
殿內然上了安神香,一進去便撲麵而來,蕭景墨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太後還未醒,看起來像是蒼老了許多,麵色泛白,眼角還浸出了些許淚痕。
靜塵走過去俯身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沉沉地歎了口氣。
看著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太後,蕭景墨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隻是現今他忙的已經是焦頭爛額,也耽擱不得多少時間,便留下了一句:“有情況便來通知本王!”就轉身離開了。
來到書房,蕭景墨看著書案上的羊皮圖紙,問著一旁的林將軍左容作戰的方式。
“墨王爺,皇上禦駕親征,剛開始還勝利了幾次,一直是捷報,後來左容親自上了戰場,先是砍下了我們先鋒的頭顱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後來便用各種計策來讓我們的將士們產生驚恐。要是說他最大的作戰方式,應該就是心理戰術。”
聽了林將軍的話,蕭景墨沉默許久,觀察著羊皮圖紙,看著上麵彎彎曲曲的線,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一旁的林將軍也不打擾他,但又提醒了一句:“墨王爺,這一次我們帶著皇上回來,左容沒有阻攔,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目的,王爺要小心才是。”
蕭景墨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左容的心思。
屋子裏一時靜極,蕭景墨想著戰況,卻又因蕭景塵的死一時間靜不下心,思緒紛亂無比。
他突然想起了蕭景塵臨死前給他的那封信,急忙一摸懷裏,手指觸到了那封薄薄的紙時一僵,眸子輕閉再睜開,已是一片沉寂。
他將已經有些溫熱的信拿了出來,緩緩拆開。
信上是一如既往熟悉的筆跡,一行行一排排在紙麵上布的滿滿的,許是因著受傷疼痛難以用力,有些字眼顯得綿軟無力。
“皇弟,皇兄一直好羨慕你。看著平日裏你躲避著太後,我竟然覺得你有些過分,還記得小的時候我們一起玩雪球嗎?那一年下著鵝毛般的大雪,我被一個貴人設計跌下了荷花池,荷花池的水冰冷,隨後雖然侍衛與禦醫搶救及時,但我也落下了風濕疼痛的毛病。母後也是從那一年開始冷落你的,你那時候很生氣認為是母後不愛你了,父皇也不搭理你了。我那時候也覺得母後很過分,你畢竟是我的弟弟,所以我處處讓著你。
後來在母後的強烈要求下我十一歲便請纓上了戰場,那時候我還在怪母後心狠,而那時候的你卻在師傅的陪伴下在僻靜處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那是我第一次上戰場,因為自己能力不足險些被敵軍的大刀攔腰砍斷,這也是我腰上那道傷口的由來。
其實你一直怨著父皇和母後,卻不知道他們其實才是最愛你的,那時候我被父皇母後疼愛著,明裏暗裏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栽贓陷害,還記得那一次你生氣打破了父皇賞賜的玉佩,我幫你頂罪,後來被父皇打了二十大板。但是我卻不曾後悔過,因為父皇母後對你的冷落,你有了一個平靜的童年生活。
而我,卻一路戰戰兢兢的走過來,後來爭奪皇位的時候,母後本想讓你做皇帝的,但是父皇對他說,你年紀還小,恐怕會被那群老匹夫牽著鼻子走,這才讓我坐上了皇位,替你將那些障礙掃清。
其實每一次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時候,我心裏都很不是滋味,我總是覺得自己這些年來一直被父皇和母後利用,他們利用我來寵愛你。
我好羨慕你,你可以過著自己的生活,有母後父皇兄長維護著你,而我隻能一個人走到最後。
現在,我終於可以將皇位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