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賊的義子。此人武功不容小覷,稟性亦是周密。公子說,此次他帶兵駐守西疆,想來是中秋過後啟程。自古權謀重在兵,如若是讓那老賊得逞,隻怕會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為了斬斷那老賊後路,就得拿這車做文章,讓那老賊唯剩保帥之力。雖無讓他無翻身之日,亦是讓他一命去失八九。”
晏風修長的手指摸了下自己的鼻翼,緩緩應道。
“人無完人,再周密亦是有破綻之處。若想攻下此人,必先知其弱點。再者,取其性命非為上策,若想出色完成任務定要環環相扣,事半功倍。”
歌兮聽罷,忍不住發出豪爽直率笑聲。
“嗬嗬。晏風,公子果然沒看錯人。那你說,這如何事半功倍?”
“那就看看歌兮對此人還了解多少?”
歌兮隻覺得心中暢快,大有興趣相投之意,所謂默契大概便是言之未盡,便知其意了吧。
“此人甚是好色,聽說不但金屋藏嬌,亦是養了無數歌姬伺妾。”
“是嗎?那就好辦。歌兮,我倒有一個提議,不如今晚我們各自想此對策,明日於此商討,看何謂默契。”晏風說罷起身離去,那爽朗的笑聲響徹歌兮耳膜。
話說八月十那日,秋風送爽,涼意徐徐。雖未到八月十五夜,那一輪玉盤亦是皎潔恬靜,月光自是柔和嫻靜。
一陣急促的小跑擾亂了靜謐的夜月。隻見一位微胖,頭戴冠巾的中年男子急急叩響書門,稟道。
“將軍,大門階上暈倒一位嬌柔可人的美人。還請將軍前去看看,該如何處置?”
書房之門即刻打開,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臉威儀說道。
“帶本將前去看看。”
原來這武將乃是衛武清,那戴冠之人是衛府管家。待到兩人趕到門外,隻見台階上一位佳人閉眼躺倒,那上翹的睫毛如欲飛的蝶,一張玉容清麗可人。美人著一襲淺藍色拽地長裙,裙裾上綴著淡淡的花紋,手挽月白薄紗,腰間懷著一條藍白色絲帶,襯得柳腰纖細,羽羽如仙。
衛武清不覺看呆,急忙上前幾步,親自橫抱起暈倒在地的美人。見月光下,一位身姿挺拔,剛朗健沉的男子抱著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那男子眼裏迸發出一絲不易覺察到的欲望。
天明,美人醒來,睜眼見到男子正溫柔地看著自己,不覺臉色一紅,驚慌嬌羞起來,亦是滿臉戒備之意。
“姑娘可算醒來了。身子還好吧?”
衛武清見眼前美人那蒼白的小臉上盡是驚慌之色,不覺心裏一熱。又柔聲柔語安慰道。
“姑娘別怕。昨晚在下看姑娘暈倒在那大門台階之上,未能詢問姑娘之意便擅自做主把姑娘接到家中來了。”
美人聽罷,這才安定下心來,柔聲細語道。
“多謝公子相救。如若不然,鸞歌隻怕未必醒的過來。”
衛武清滿眼笑意,有意無意輕拍了下美人的柔荑,應道。
“原來姑娘芳名是鸞歌,人如其名,清音如歌。在下能否稱呼姑娘鸞歌?”
“公子說哪裏話,既是鸞歌救命恩人,定然使得。”
“鸞歌何故暈倒在我家門前?家又住哪裏,好讓我送回去。”
鸞歌聽罷忽然清淚滑落,用紗帕擦拭了淚痕,說道。
“鸞歌自小是孤女,迫不得已去了青樓。不過鸞歌隻是姑娘的丫鬟,隻因不肯聽從媽媽的教唆接客而被斷絕飲食,還受棍打。日前,鸞歌趁護丁不注意,從青樓裏偷跑出來。不想體力不支,暈倒在貴府門前,幸得相救,鸞歌沒齒難忘。”
衛武清聽罷,麵露同情之色,他緩緩靠近鸞歌,替她擦拭了腮邊的淚痕。見鸞歌並無拒絕之意,便得寸進尺般把鸞歌擁入懷裏。
美人靠在男子懷裏,嬌啼連連,一張玉容是梨花帶雨。突然花顏呈現出一片寒意,眼露嘲諷不屑之色,在心裏冷哼一聲,暗想,果然是道貌岸然,好色之徒。
原來這鸞歌便是歌兮喬裝,當日和晏風不謀而同,第一計便是美人計。不想,如此簡單得逞,隻待水到渠成按計而行。
衛武清暗想,這美人秀色可餐,明媚嬌豔,況又是飄零身世,身無所依。不若我納她為妾,這樣即可占有美人,又給她一個容身之地,何樂而不為。不過此事不可急躁,煮熟的鴨子還能給老子飛了不成。於是,衛武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