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進軒王的書房裏,單膝跪在軒王麵前,俯首領命。軒王看著蒙麵黑衣人,臉上自是得意之意。
“本王要你喬裝潛入鎮西將軍的軍營裏,一舉一動及時通知本王。”
“是。”
黑衣人領命自是離去,書房又回歸靜謐。
夜色裏,白雪紛紛揚揚,處處是銀裝素裹。慕藍披了白狐裘衣,踱到窗外邊,緩緩推開木窗,頓時一股冷氣灌入閨房裏,慕藍不覺得精神一振。她望著紛紛揚揚,並未有停歇跡象的白雪,重重歎了一口氣,又是想起了晏風。
自兩年前他帶兵鎮守西疆,慕藍的心便不停的盼望著他歸來的消息。擔心著自己為他一針一線縫製的冬衣是否足夠保暖?她無時無刻不在向老天祈求,保佑晏風平平安安歸來。偶爾捎來的書信慕藍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一字一句早就背熟在心裏了。她真真是痛恨這中間的距離,把兩個相愛的人分隔兩地。不知道他是否有收到她的信,可曾夢到自己了。可謂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每次一想起他,慕藍便滿目愁緒,那沉魚落雁的玉容上便更添幾分憐人。愣愣看著雪花飄落在地上,隨即慢慢融化。玉容上被夜風吹得一片冰涼。這時,身邊的一個丫頭走進慕藍的閨房,見慕藍開著窗出神,擔心她著涼感染風寒,急急替慕藍關上,說道。
“小姐,您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天下著雪,可冷了,您竟開著窗發呆,感染風寒了怎麼辦?”
慕藍這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隻是一臉的索然無味,緩緩說道。
“嗬嗬,怎麼就那麼嬌弱了。”
“小姐,奴婢給你泡杯熱茶,您暖暖身子。”
慕藍點點頭,慢慢走到裏間,在椅子上坐了,又想著自己的心事。
頃刻那靈巧的丫鬟便端了熱茶進來,慕藍見她放在桌子上後,吩咐道。
“下去休息吧。”
說罷,慕藍便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水,輕輕吹拂了幾下,慢慢抿了一口,便放在桌子上,接著又是一番思緒湧動。
風,為何這麼久不曾得到你的消息?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別嚇我。那日離開的時候,你答應我要平平安安回來,一回來便娶我為妻的,你可不許食言。
若是浣溪在身邊便好了。不是不習慣有人陪,隻是覺得再多的人相陪,沒有個懂得的人,隻是越發寂寞罷了。真是天意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時時刻刻會想起浣溪在身邊的日子。哪裏可曾想到,兜兜轉轉,浣溪替我入了宮,最終我還是和風在一起了。隻是,這樣的結局卻總讓人覺得不真實,總覺的這並非是最終的結果。
慕藍緩緩起身,又歎了一聲,踱到銅鏡前坐下,卸了裝準備就寢。睡吧,或許在夢中還可以和晏風見上一麵,看看他如今是否又憔悴了疲倦了。慕藍這樣安慰著自己。
大雪不停歇地下著,一個月後,雪花依舊。池慕羽得到了西疆的消息。
原來,兩年前晏風駐兵西疆時,見當地條件惡劣,地形複雜,不通開化。晏風不辭辛勞疲憊,親自訪察了當地的情況,了解了當地一些百姓的生活狀況和民風。又召集了一些有經驗的學士和當地德高望重的老人各自提出自己對於一些亟需改正的政治的對策。經過半年的商討和努力,西疆漸漸有所改觀。晏風又憑著自己多年行走江湖,雲遊天下所知的見識運用到政治中,又加之苦讀兵書,漸漸有了一套防禦邊境敵國侵犯的策略。
由此晏風的名聲逐漸在邊境一帶擴散,邊境領國之地有個叫蠻夷,多次有人欲和晏風較量,一決高下,不想都敗在晏風劍下。久而久之,邊境自是出現一片安寧,百姓自是感激不已。然而,所謂兵不厭詐,有虛有實方可瞞過敵方。晏風亦是吃了幾次蠻夷國的虧,便也明白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實踐性。
一次,晏風又帶了數名敢死勇士一同潛入敵國的首府,欲探個虛實,好把敵人一網打盡。不想,次次順利,然而這次天有不測風雲。待他和三名勇士潛入敵國王宮時發現有新的密室,方向是通向中原的方向,晏風不覺心裏提高了警惕,欲要查個清楚。不想,隻是剛過一個石門,裏麵已然早就機關布滿,每走一步都有危險。他欲進不能又退不出,索性隻能賭一把,拚一條血路出來。隻是,他最終還是小瞧了蠻夷的力量,最後三名勇士犧牲了自己,才讓晏風離開了密室。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出王宮,便被蠻夷國的士兵發現。此時身上又受重傷,又是寡不敵眾,隻是覺得身上的血不停地流著,全身處處酸痛,眼前一黑便暈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