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將信將疑,撥通了電話,就在聶天然以為他要拿警棍趕人的時候,他收了電話,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還能聽到保安在嘀咕:“哪家的學生,都這麼老了才讀高中……”
聶天然忍住笑,拉著解磊一路飛奔:“你見過餘老師了?”
“見過了,”解磊說,“他找過我,為了當年的事情和我道了歉。”
“你怪他了嗎?”聶天然瞟了他一眼。
“當然,”解磊磨了磨牙,“真想揍他一頓,可想想,錯也不全在他,要揍得先揍我媽。”
聶天然竊笑:“我告訴媽去,你想揍她。”
“好啊,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解磊佯作生氣便去抓她,兩個人在空曠的操場上你追我逃了起來。
幸好這是周末,學校裏隻有零星幾個學生,要不然真的要被人逮進政教處了。
穿了這麼久的校服,經曆了眾目所矚,聶天然終於有點適應了,拋開了那點別扭自在了起來。
“還記得這裏嗎?”解磊忽然停住了腳步,看著操場邊的花壇問。
聶天然當然記得,那是高二那年的晨練,整個年級段都在一個操場上跑步,她不小心踩了八班的一個班花的腳,口角了兩句,然後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男生引起了兩個班的一場混戰。
混戰中有人急了眼,撿了一塊石頭就砸向聶天然,幸好解磊就在身旁,把她推開了,而他的額頭被石頭砸中,流了好多血。
“你那時候就躺在花壇上,真是弱爆了。”聶天然微笑著回想。
“我一個人阻止了整場混戰好不好!政教處的人應該給我發獎狀。”解磊哼了一聲。
“那是因為你流血了。”
“是不是那時候就被我感動了?非我不嫁了?”解磊不要臉地問。
聶天然思考了片刻說:“我當時就覺得吧,這位學渣不僅讀不好書,身手也那麼差,要麼還是我吃虧點收了算了,別去禍害別的女人了。”
“好啊聶天然,居然這麼埋汰你老公!”
……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回憶,這所學校有著他們最青澀的感情,現在想起來,就好像老天爺給予的最珍貴的記憶。
當初的教室還在,教室門和以前一樣關著,解磊往上麵的氣窗一探手,果然,鑰匙就藏在上麵。
教室的牆壁看起來已經粉刷過好幾次了,課桌也變了,質量好了很多,黑板有了自動吸塵器,老師也不用吸粉筆灰了,電腦、多媒體一應俱全。
“你一開始坐在哪裏?我都沒印象了。”
“我高二的時候才坐到你後麵,那時候竄個子了。”
“真丟人,那時候每天求我考試幫你作弊。”
“做個弊又怎麼了!徐鼎文都成斜眼了就是因為老偷看同桌的考卷。”
“你還有理了,那回做小抄被老師抓了作檢討你忘了?”
“檢討不夠深刻,還是你幫我重寫的,完了以後,政教處的那個老錢還誇我寫作水平有提高。”
……
兩個人一邊回憶著過往,一邊在課桌前坐了下來,聶天然往後靠了靠,解磊的課桌搖晃了兩下。
“你以前也老這樣,一高興就晃凳子。”解磊抓住她的凳子往前一推。
“你不服氣嗎?我怎麼覺得你特別喜歡我晃。”
“被你看穿了,我那時候就想著你靠過來,然後我可以名正言順地抓你的椅子,順便……”解磊曖昧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