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衝和牛翠花的臥鋪在客車的上層,兩張臥鋪緊緊挨著。
說實話,臥鋪客車他沒坐幾次,因為車裏的味道著實讓人難以忍受,尤其是遇見汗腳的,那味兒?就好像臭鹹魚的味道似的,六七個小時的車程,簡直就是煎熬。
李衝看見那對夫婦就在自己和牛翠花的對麵,不過似乎由於擔心腳臭影響其他乘客,那男子並未脫鞋。
車很快行駛在公路上,兩旁的建築飛馳而過。
此刻的他,心情很放鬆,已經很久沒回家了,這一次回家,一定要父親將工作辭了,讓他們二人跟隨自己回新城市。
看著有些緊張牛翠花,李衝打趣道:“怎麼了?還有幾個時辰才到,這就緊張了?”
牛翠花沒有回答,隻是她覺得似乎兩人的關係發展的太快了一些,就連她也是不知不覺。
前前後後,兩人加在一起不超過十天,但發生的事情卻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沒經曆過的,她不禁有些感歎。
但她也清楚,自從李衝將她父親“治好”後,她就已經喜歡上了對方,或許,愛上一個人,真的就隻是一瞬間而已。
牛翠花微微一笑,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臥鋪上。
此時的車,已經穩穩的開著,車廂內不斷傳出打電話,聊天的聲音。
那對夫婦上了車後就沒有說話,好像還因為在車站的吵架而耿耿於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車廂內也開始變得安靜,許多人都已經進入了睡夢之中,李衝和牛翠花也在無聊中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衝迷迷糊糊中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慣性衝擊,他的頭直接撞在了臥鋪鐵欄上。
“你大爺的,會不會開車啊。”
似乎其他乘客也撞到了頭,頓時破口大罵。
李衝睜開眼睛,心中不禁有些煩躁。
你二大爺的,正和牛翠花在夢中準備大戰三百二十回合呢,一下子給弄醒了。
“衝哥,好像出事了。”牛翠花的聲音響起。
“發生什麼事兒了。”李衝隨口一問,便朝窗外看去。
不過,他在的臥鋪位置,無法看到車頭前方的全景,隻能從側麵的玻璃窗戶看到一點兒。
不過就這一點,都讓他皺起了眉頭。
在他的視線中,兩輛黑色麵包車停在客車的前方,可讓他驚疑的是,這兩輛車並不是自然停靠。
似乎是劫停。
就在這時。
“你他媽的聽沒聽見,把車門打開,不然打死你!”
一道粗獷的聲音在車外響起,與此同時,砰的一聲發出槍鳴,嚇的車上的司機和乘客都驚叫起來。
李衝聞言,頓時一驚。
這聲槍響聲音沉悶,是獵槍發出來的。
碰到搶劫的了?我了個去,這運氣不會這麼背吧?
正在李衝驚訝之時,司機被迫打開了車門。
第一層車廂頓時傳來一聲聲女性的驚叫。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把身上值錢的都拿出來,讓老子發現有藏私,直接蹦了他。”
李衝透過二層車廂的縫隙看到,一名頭戴肉色絲襪的男子,手中正拿著一截短炮,也就是雙口獵槍,對著乘客進行粗暴的威脅。
“臥曹,碰到打劫的了。”李衝忍不住罵了一句。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害怕起來,連忙將金銀首飾以及一些值錢的東西藏在自認為劫匪無法發現的地方。
李衝看到這,不由樂了。
有一個年輕女孩,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的一般,梳著馬尾辮,臉上有雀斑,她將大概幾千塊錢,直接塞在了鞋子裏,把手機藏在了床鋪下麵。
更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哥很有意思,李衝看他穿著打扮像個成功人士,把現金和各種卡,全都塞在了內褲裏。
總之,這些人都想著各自的辦法,將值錢的東西藏了起來。
至於那對年輕夫婦,男的倒是沒什麼動作,看樣子身上並沒有錢,而那個胖婦人,則將耳環項鏈以及其他值錢物品,都藏在了懷裏小孩包裹的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