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無論從經濟、文化、政治方麵來講都算不上優秀，在古代或許因為交通不便的原因算得上京畿重鎮，但放在出行如此便利的現在，南來北往的火車都不怎麼在這裏中轉。如果說柳城還有一些特殊的就是這裏從未發生過大的自然災害，此外就是駐紮在這裏的部隊。
駐紮柳城的部隊在全國也排的上號，雖然地方政府無權指揮他們，地方財政也和他們無關，但有他們在，至少柳城的治安是附近所有地區內最好的。
上個世紀末，柳城為了給部隊家屬安排住宿問題，特意在市區內建了一個家屬區，後來因為這裏治安良好，離帝都也近便，於是國家又在柳城郊區修建了供部隊首長修養的療養院。而威爾現在就站在市區內家屬區的大門口。
“晚上這裏不讓進車，你們就走進去吧。”
“好的，謝謝葛叔。走吧。”
娜娜在門房登記了一下然後領著他們來到第二棟樓三單元。單元樓門口，一位看上去剛剛三十歲的女人穿著素色便服站著等他們。
“你就是李威爾吧，果然是少年才俊，這位是……”
雖然知道這是客套話，不過威爾相當受用，誰不喜歡漂亮的大姐姐誇自己那？
“李威爾的女朋友楊茗，不放心我跟過來的。”娜娜無奈的聳聳肩，示意這事真不怪我。
“人小鬼大。”林妃娜點點娜娜的腦門，帶著三人上了樓。
因為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老建築，最高也不過是六樓。不過連六樓都不用去，林妃娜帶他們走了半層樓梯就打開門進了一樓的一戶房子。
威爾進去的時候，一個老人正在黑暗裏搬著小板凳坐在電視前拿著小本記錄電視上的新聞。林妃娜過去把燈打開，“爸，說了多少回了，看電視開開燈，這樣壞眼。”
“唉，能省就省一點嗎，以前啊……”老人把老花鏡摘下來和小本一起放在茶幾上就準備講古。
“爸。”林妃娜一個嬌嗔把老人注意力拉到威爾他們身上。
不小心聽到阿姨說話的威爾左右都挨了一腳。
“這位小兄弟就是芃芃說的李威爾吧。”老人從茶幾上拿過一個藥瓶，打開蓋子從裏麵倒出一粒神莓放進嘴裏慢慢含著。“坐，坐，別站著。”
“是啊，就當是自己家，別緊張。”
林妃娜招待他們坐在沙發上。威爾不習慣坐的比在板凳上的老人還高，站起來想讓位子，被老人擺擺手拒絕了。
“我坐這就挺好，那種軟的做不慣。這位是……”老人和林妃娜的疑惑一樣，畢竟他們沒喊小姑娘過來。
“爺爺您好，我叫楊茗，是李威爾的同學，不放心他就跟過來了。”
“哦，沒事沒事。你們叫我林爺爺就好。”林天豪特別喜歡孩子，家裏老大的兒子在外工作，很久才回來一次，老三三十好幾了也不結婚，手邊能喊他爺爺的隻有二女兒的孩子芃芃。家屬區裏這幾年也越來越多的人從這裏搬出去，小孩子也沒早幾年多了，林天豪被叫爺爺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威爾啊，林爺爺問你，這神莓你還有多少？”
威爾想想上界那漫山遍野的果樹，“要多少有多少？”到底是威爾年齡小，對外人戒心不大，重要的事情隨便就說出來。
而威爾也有自己的考量：無論多麼蠢笨的老人，一生見過的人經曆過的是遠比自己要多，在老人，尤其是林爺爺這樣的老人麵前耍心眼無異於班門弄斧，既然是是住在軍隊家屬區的，各不直來直往？
“我的老兄弟們也和我一樣年輕時候爬冰臥雪的苦熬，現在身子骨都不行了。早幾年條件還不太好，有的已經先走了一步。所以我想再買點你的神莓，給老家夥們也補一補。隻是這價格……”林天豪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這價格絕對算得上公道，甚至都說得上賤賣了。隻是買家覺得貴不貴實在不是看性價比得出的結果，更多的是出於自身經濟的考慮。一個五千元的東西在存款隻有一萬的人眼裏再有用恐怕也不值，而同樣的東西在存款五千萬的人眼裏恐怕和買起來吃早餐一樣輕鬆隨意。一個月要三萬五，一年就是小四十萬，自家老三生意做的不小，這錢拿出來沒什麼，可自己老兄弟裏有兒女收入不高甚至無兒無女的，自己替他們付錢他們也不願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