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喜拿著那道聖旨踏入西宮時,那三位夫人正在花園中閑談,誰也沒有料到尚喜的到來會給她們帶來多大的改變。

最先察覺他的到來是如夫人,她犀利的眸光一早落定在他高舉在手中的聖旨上。手緊攥著的絲帕,死死的貼在自己的胸前,她多麼希望這道聖旨是前來宣紙讓她準備侍寢的,這樣的苦日子,她也算是熬到頭了。

華夫人和霓夫人餘光瞥到如夫人那暗自竊喜的模樣,不禁搖頭歎了口氣。她一直都學不會如何收斂起自己的喜怒哀樂,每次做事又不給人留下一道退路。

華夫人擔憂的盯著尚喜走來的方向,他的腳步很是沉重就連麵龐上也沒有那應有的喜悅,相反的他的目光中帶了點惆悵。

三人同時起身,挺直腰板站在尚喜的麵前,柔聲喊道,“尚公公。”

“夫人免禮吧,咱家前來宣紙,還請三位夫人跪地接旨吧……”尚喜一臉正色的說道,雙腳像旁輕輕錯開,打開聖旨有聲的朗讀起來。

“皇上有旨,即日起榮封華夫人為華妃,霓夫人為霓妃,如夫人為如嬪,賜住無悠宮。”

跪在地上的三人,有人意料之外的興奮,而有人則是異常的失落,不甘的抬眸盯著尚喜,久久不能言語。

在宛國,凡是晉封為妃的女子都有一枚玉牌以示身份。當尚喜宣讀完畢之後,身後的太監拖著木盤走了上來,紅布之下正是那兩塊久經塵封的玉牌,分別交給晉封的華妃和霓妃。

太監走到如嬪身邊時,頷首請安了聲,便早早的退了出去。

尚喜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雙手握著拂塵握拳恭喜兩位新妃,“咱家先恭喜兩位娘娘了,也恭祝娘娘早日獲得皇上的皇恩。”他笑著走到她們兩人的麵前,一一道謝。

華妃和霓妃還是有點詫異,好端端的為何突然晉封,而如嬪卻隻是個嬪呢?以往她們三夫人當中,她可是之首,如今身份的懸殊一下子就拉扯開來。

花園中傳來一陣陣清香,伴隨著柔軟的秋風掃過每個人的鼻前,新鮮的空氣也帶走了他們不少的憂愁。

尚喜見她們沒有多大的驚喜,自知無趣的打算折返回去,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尖銳厲聲,“站住。”

開口說話的正是木訥半響左右的如嬪,滿懷愉悅的她一下子猶如掉進冰窟一樣,說不出的寒冷。當她反應過來時,便瞧見了華妃和霓妃的鄙夷之情。

尚喜應聲回過身去,依舊態度卑謙的問了句,“如嬪娘娘,有何事吩咐咱家?”

“聖旨在哪裏?我不相信皇上會這樣對我,無悠宮?那個鬼地方誰要住。聖旨拿來……我不相信你說的,你一定是假傳聖旨……”

如嬪接近瘋狂的衝到尚喜的身前,撕扯著他的衣袖非要讓他交出聖旨來,那些所謂的儀態和禮儀,統統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一張猙獰的麵孔不斷的糾結著。

宮中的聖旨都會在宣讀完畢後收入經閣,她一小小的妃嬪又有何資格要求閱讀聖旨呢,何況她妄加揣測聖意,那罪說輕不重,說重又不輕。

尚喜不曾和如嬪有過交往,隻是在她進宮那會兒聽宮人提起過她的大名,那可是出了名的善妒且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