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禦花園設了家宴,卻因太後身子乏累也就不了了之。
在外界的眼中,淩雲同太後之間雖說是名義上的母子,雙方到底誰也沒給誰留下多大的麵子。這四年中,淩雲從未去青城探望過,然在太後歸京之後,自然也無須去參加這個所謂的家宴。
淩雲倒也沒有太多的說辭,隻是讓尚喜吩咐下去,將宴席撤了下去。
沁心憂心忡忡的趕往東華門,待她趕到時正巧遇上太後上了步輦,為了不那麼的引人注目,隻好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伴隨在太後身旁的李沐韻,手心裏沁出了不少的冷汗。太後,並非她想象中的那般不諳世事,倒是尾隨在後的太妃,為人和善不少,倒是個可以結交的長輩。
太後居住在後宮的最深處,距離李沐韻的合德宮有著較長的一段距離。大概是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較為清淨的場所,在慈恩宮的旁側有著一所偏殿,是專門用來禮佛的宮殿。
李沐韻送太後回宮的途中,太後便不再多說些什麼,時而會意味深長的打量她幾眼,惹得李沐韻渾身都不自在,怕是要被人看穿了那般。
帶領著眾位妃嬪請過安後,李沐韻就早早的離開了慈恩宮,臨走前吩咐了太後的貼身宮女,晚膳時禦膳房會呈上幾盅藥膳,務必勸服太後服用。
這些東西都是昨日在獲悉太後回宮時,特意差人送去禦膳房的,不管如何,在這個後宮之中,倒也有了個萬萬人之上的主子,她李沐韻又怎敢馬虎呢。
回去合德宮的路上,她特意免去了步輦,獨領著端午走在長廊之中。
“娘娘,太後娘娘好似不是很開心,對皇上的態度也夠讓人匪夷所思的。”端午走進李沐韻的身旁,輕聲的嘀喃道,她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家母子之間的關係,是這般的僵硬,似乎多說一句話也成了忌諱。
雙手都藏在特質的絨毛護腕中,方才被太後輕捏的手腕還有著淡淡的痛意。太後當著多人所說的那番話,包含的不僅僅是她們所聽到的那般,雖然這些年她都不在京都,可關於皇宮裏的事,難免不會傳入她的耳中。
李沐韻皺了皺眉,側過臉去凝了端午一眼,見她好奇的模樣,腳下的步子也有所放緩。
“端午,對宮人而言,最忌諱的便是在私下議論主子們的事情。而你更不該當著本宮的麵,說出方才那一番話語來,倘若這番話讓外人聽了去,落個教導無方倒是其次,隻怕保不周全你這項上人頭啊。”
從一進宮初,她就再三叮嚀過端午,切記將府裏那些耍嘴皮的功夫挪用到宮中來。禍從口出,這些年因為一句話而被定罪的不再少數,而她身為皇後,更是應該多加注意這方麵。
端午聽著李沐韻的教誨,不禁將腰彎了下來,螓首埋在胸前,略帶愧疚的說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妄言了,還請娘娘責罰。”雙手緊緊的扣住自己的手腕,提到‘死’這個令人恐慌的字眼,哪怕她再有靠山,也是不願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