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老大夫給予的那張藥方,蘇瑾瑜並不急著要去抓藥,自宮外回去她是不可能帶任何東西回去的,經過東華門必然會被盤查,若是被發現了,隻怕有理也說不清了,更會將淩雲隱瞞的真相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個險她不能冒。
明日就是回宮的日子了,屈指一算,能在宮外的時辰不過一日,而除去晚間睡眠的時辰,剩下的也不過十來個時辰。
或許,這次出宮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吧。既然找到了能夠醫治淩雲病情的良藥,她也該回永和殿了,隻有近身侍候她才能變相的讓他服用這帖藥。
如此一想,蘇瑾瑜也在滿腦的思緒中離開了永和店鋪,然她並未注意到遠處走來的兩個人,倘若她能夠稍稍的抬眸望去一眼,怕也不難被他們所發現。
陳玄錫在白衣男子執意要求下,不得不陪著他來到附近的永和店鋪,昨日追風受傷,陳玄錫他可以放著不管,可白衣男子實在放心不下,幸好平日裏也學了點替追風醫治的醫術。
“趁著今日有空,為何不去尋找她呢。這麼久才重新返回,難道你不想知道,她待你又是否與當初一樣嗎?”白衣男子走在陳玄錫的右邊,緩緩的說道。
他還記得,陳玄錫是因為好奇才會選擇到處去遊走一番的。那時候,他來到宛國,身邊隻有一名親信在。為了不引人注目便打扮成一名玉石傷人。
也正是在宛國的特殊節日裏邂逅了一名女子,自那以後,他回曌國的期限便一再的拖遝,知道瞾國的皇帝再也忍受不了,便派遣了他前來將他帶走。
如此一別,竟相隔了半年之久。
對他們來說,半年也不過是數月的荏苒,並不能在他們的心坎裏附加上什麼。可對於一名閨中的女子,卻成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半年荏苒,足以讓人相隔相望不相守。
陳玄錫聽到白衣男子這麼說,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頓了頓,話外音他是聽出來的,“倘若她與當初一般,你是否同意替我向父皇求情呢?倘若我待她又無法放下點滴的情感,你是否要替我除了這個障礙呢?你雖說是我堂弟,又為何不替我著想一下呢?人乃至情至性,你何必事事冰冷無情呢?”
白衣男子對於陳玄錫說出這番,也顯然是震驚了一下。他並沒有立馬就接話,而是思緒了片刻。感情,素來在他的心中,他都銘記著一件事,那便是感情這種害人害己的東西,他並不想要。
雖說,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愛情著實讓他羨慕,但這其中的曲折坎坷,亦同時讓他不敢肆意接近。況且,他的肩上還有一項難以完成的任務。
“我若無情,此刻又何必陪你走上這一趟呢。玄錫,你我之間相差不過一年,為何你總是學不會叔父那樣冷靜處事呢。”白衣男子伸手拉住陳玄錫的手臂,同時也阻了他繼續向前邁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