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叢之後的白衣男子呆呆的看著蘇瑾瑜遠去的背影,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神緒中回過神緒。讓他驚訝的並不是從禦大夫口中說出的那番話,自然這宛國皇宮中發生的事情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隻是,那方清麗的容顏讓白衣男子不住的搖著螓首,口中仿佛在說什麼,讓人聽不真切。
陳玄錫見侍衛隊伍已經走出了他們的視線,而白衣男子遲遲還未反應過來,不禁疑惑的走上前去,順著他的眸光向遠處眺望,他輕輕推了推白衣男子的肩膀,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很少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樣子,難不成是讓那宮女勾去了魂不成?”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戲謔。
“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玄錫,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眼眸半眯,白衣男子若有所思的側過身對著陳玄錫說道。
那抹身影,他看了這些年又怎麼會輕易的忘卻呢。可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在這個完全不相熟的人身上也有著和她相似的身影呢。
花叢之後的他並沒有正麵看清蘇瑾瑜的容顏,那稀疏的枝葉隻留給他一道模糊的身影,卻已然教他魂不守舍。
陳玄錫聽聞白衣男子說的話,笑了幾聲,指了指蘇瑾瑜離去的背影,他笑著道,“是你多心了吧,這裏那裏會有我們認識的人呢。就算有,也更加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啊,我看你是糊塗了。”
他方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出現,更別說是看到半個人影了。對於白衣男子的話,他也隻好一笑而過。
“如果有如果,她有可能就是我一直努力在尋找的妹妹。因為,隻有她一個人能夠讓我感受到娘親的氣息。四歲的時候她就離開了我們,可血緣的關係卻是怎麼也剪不斷的,你說,是不是?”驀然,白衣男子揚起唇角,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父親曾經告訴過他,他的妹妹小時候就像極了娘親的模樣,雖然闊別這些年不見,容顏已不再仿佛當年的稚嫩,可他的心裏一直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告訴他,她就是在苦苦要尋找的人。
在對陳玄錫說出那番話之後,心底裏的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現在就想衝上去將她帶過來。
“你是說,汐華?”陳玄錫全身一震,睜大眼眸不可置信的問向白衣男子,“她就是汐華?怎麼可能……她是這裏的……”
接下去的話,陳玄錫沒了再說下去的勇氣,因為他已經從白衣男子堅定的眼眸中讀到了他的肯定。
隻是,讓他們無法相信的是,堂堂曌國的郡主又怎麼會淪落到成為宛國的宮女呢,而且此刻又被安上了謀害的罪名。
倘若,她還記得小時候所有的事情,為什麼不回羲國不回家呢。白衣男子相信,一個人在四歲時的記憶是不會這般健忘的。
“這麼說會不會太武斷了,我知道你想找回汐華的急切,可是萬一她不是汐華呢,你這不是白高興一場嗎?我覺得,首先我們要弄明白她真實的身份,我不想看到伯父再失望一次了。”陳玄錫很快就斂起方才的驚異,冷靜的勸著他不要再衝動了。
白衣男子訕訕的笑了幾聲,是啊,尋找了這些年曾經也找錯過幾個,可先前的那幾次都沒有這次的感覺來的強烈。
但陳玄錫的一句話還是對的,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如果那個女子真的就是汐華,那麼他就一定要弄清楚,這九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她又在這個皇宮裏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冷靜下來的白衣男子在陳玄錫的勸誡下,滿懷心事的離開了禦花園。而他們兩個也早已沒了繼續欣賞的雅興,彼此的心裏都有著不同的想法。
陳玄錫側眸看了白衣男子幾眼,接著他垂頭抿唇苦笑了幾聲,就連白衣男子都能靠著感覺認定那人就是汐華,而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人又是否能夠感受到他的思念,而馬上就出現在他的眼前呢。
離開的半年,事情或許早就不像當時的那樣了。那座別院,他去了好幾次,可始終都沒有任何的訊息,就連當初看門的大叔也就不知去向了。
禦大夫來到寢殿給淩雲請過脈之後,他發現淩雲體內的有幾股寒氣不斷的抵製著什麼,好似雙方之間發生了爭鬥,從而導致淩雲急火攻心以及吐血昏迷。
不過,幸運的是他並沒有因為此次突如其來的昏厥而影響性命。禦大夫詢問了之前請脈的太醫是否有什麼發現時,太醫順道就將那碗藥遞給了禦大夫,並且輕喃幾句之後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