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中燃燒著清香,悠悠的傳入景昊的鼻中,原本有些躁動的心不禁有了幾分寂靜,他垂首斂目不住的思索著錦心的那番詢問。
唇角扯出一道淡淡的笑容,晦暗的眸華更是點上了幾道亮光,顯得他有著幾分自信,“自始至終,我都未曾往男女之事那方麵著想過,待青衣好,不過是不想委屈了她,畢竟她是我從邊城千辛萬苦才討回來的,又豈有怠慢之禮。”說完,他輕輕頷首,至少在他的心中這是一番足夠的借口去解釋之前莫名的慌亂。
畢竟,他還是能夠看得清如今的局勢和未來的發展,正如同蘇瑾瑜所說的那樣,即使心中再憐惜青衣,那隻會將她推向更為不堪的境地。
也許,離開待她而言是個明智的選擇,仍在失去的不適中掙紮的是他和蘇瑾瑜罷了。
錦心聽到景昊的這番說辭,停頓了半響,見他的神色並無異樣,便是相信了他的話,不由轉身想陳懿走去,對著他抿唇笑了笑,“昊兒他總是明曉分寸的,今日既是得悉了這些事情,不妨請皇上派人搜尋一下吧,到底人是從邊城過來的,弄丟了總是不好的。”
陳懿掠過錦心的肩膀,凝了眼其身後的景昊,淺應了一聲以做允許。
蘇瑾瑜在嫣兒的服侍下梳妝完畢,剛走出房門就聽聞景昊被喚去問話一事,明白是和青衣有關,連忙命人帶路通往佛堂。
待她趕去之際,正逢景昊在錦心的陪伴下一道從裏麵走了出來,頓然覺得是自己來晚了,不該為了心中的那些恨而忘卻了那最為重要的事情。
看著錦心臉上的笑容,蘇瑾瑜能夠猜測出景昊給的答案是她所期待的,莫名的起了幾分感傷。
“是宸兒。”走在最前麵的景昊一眼就認出了駐足於石徑中的蘇瑾瑜,忙側過身對著身旁的錦心輕聲說了句。
兩人不由加快了步伐迎過去,蘇瑾瑜欠了欠身,作了個簡單的問候。當眸華落定在景昊身上時,眉心不由擰在了一塊兒,看著他那無恙的模樣,是恨不得現在就揪著他離開。
錦心繞過景昊的身走到蘇瑾瑜的麵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見她麵色比起往日有了幾分紅潤,很是高興的笑道,“這些日子是苦了你了,過些日子外邊會有一場頗為熱鬧的廟會,那時便讓昊兒帶著你去,也好認識一下瞾國的環境。離開這些年,記憶裏是否還記得一些事情呢?”
蘇瑾瑜不敢有所欺瞞,記憶裏的事情除卻他們這些親人之外,更多的是恐懼,莫名的恐懼,她哪裏還能知道那些關於瞾國的事情呢,況且每個地方不都是這樣,幾條街道一些百姓,不同的隻是風土人情罷了。
錦心牽著蘇瑾瑜往花園處走去,一路上說了好些話,不過是關於小時候的那些事情,蘇瑾瑜倒也是很有興趣想知道年幼的她和景昊又是否和如今的相似,在錦心說完之後,不緩不慢的問了句。
“小時候大哥是不是像現在這樣沒心沒肺呢?”說著,她還不忘用眼神瞄了眼景昊,言語之中帶著幾分譏諷,是在笑他太過於絕情。
錦心顯然有些愕然,這也讓她感受到了這兩兄妹之間的嫌隙,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訴道,“宸兒小時候和昊兒是極為要好的,那時候的你們幾乎每天都會黏在一起搗蛋,總惹得嬤嬤們在背後哀聲遠道。”回憶起小時候的那些事情,錦心總是無比開心,眸華望向天際,似乎腦海中已然呈現了那時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