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瑾瑜被一陣癢意從夢境中拖了回來。手臂往外一伸,觸碰到那個結實的胸膛,猛然睜大了睡眸。
她是有些驚恐的,生怕害喜的模樣讓他瞧見了去。
淩雲眸中帶笑的凝著蘇瑾瑜的小臉,一隻手輕輕的遊離於她那白皙的脖頸處。隻需一個眼神,蘇瑾瑜已然知曉他想做什麼了。
“別,快上朝了。”她有些膽怯的往後縮了縮身軀,對於這些事她是不懂的,生怕他會傷著了腹中的孩子,忙扯出個理由來阻止他。
淩雲握上她的五指,緊緊扣著,“過來,讓我抱抱你。”另隻手對她敞開,他不會想勉強她,亦明白她心中所想的。
蘇瑾瑜抿了抿雙唇,乖巧順從的鑽入他的懷抱中,就像隻貓兒般蜷縮著。淩雲捋著她的後背,在她耳畔咬道,“要拿你如何是好。”
每當忙中抽閑時,他總會幻想著今日他若不是這九五之尊,他們之間會不會簡單一點。少了塵世的羈絆,又會不會可以灑脫一點。
時間越久,他就越不知要如何對待蘇瑾瑜才好。之前,他可以狠下心來去選擇磨礪她,哪怕默許淩梟廢了她的一隻手臂。可現在的他半點也做不到,斂起待她的愛意,隻為不將她推上風口浪尖,那是煎熬,是折磨。
想起這些,有些心煩的輕歎了幾口氣。而這一切,自然是落在了蘇瑾瑜的耳中。
“有朝一日,我若是欺瞞了你,做了不該做的事,你會不會恨我?”她從懷抱中抽出身,抬起下顎迎上淩雲黯淡的眸華。
有朝一日,她定是會欺瞞他,會做那些不該做的事。而她,就是不知曉他會不會恨,恨到何種程度。
淩雲低首在蘇瑾瑜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烙下專屬於他的烙印。蘇瑾瑜倒吸一口氣,來緩解身體上的疼痛。
“我相信,你不會的。”
他知道蘇瑾瑜是重情的,既然有著彼此間的承諾,她就不會輕易的去觸動。可哪日,她要是當真做了,那一口也就算是償還了吧。
掀開那層單薄的寢衣,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排齒印,這段時間怕是消不掉了。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將她摟得更緊,有些急迫的尋找著她的芳香甘甜。
星奴處理起後宮的事物,事無大小都會率先稟告於太妃,待她商議之後,才會做出抉擇。她的謹慎,是為太妃所看好的。
太妃把玩著司製局獻上來的幾件玉飾,但凡夏秋兩季,各宮的妃嬪首飾定然會從金飾換成溫潤的玉飾。
從錦盒中拿起唯一一塊青玉福壽佩,將它放入掌心裏細細摩挲著。
“可是去過關雎殿了?”遊走在其他玉飾上的眸華,隨著話盡而瞥了眼星奴,見她沒有絲毫的反應,不由提點道,“皇上為了她免去了這半月的翻牌,你如今主持後宮大局,亦不能失了這方麵該有的禮數。”
星奴聽太妃如此道來,便順從的福了福身,“奴婢謹記娘娘教誨。”太妃待蘇瑾瑜的寵溺是眾人皆知的,她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惹嫌的話語了。
眉心微攏起,想起那晚發生的事,心裏到底是有些疙瘩的。不是為了蘇瑾瑜的昏厥,淩雲的寵愛,隻為了那爭不來的而難受著。
離開重華殿之後,星奴有些失落的走在宮道上,映在眸底的是那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道路。關雎殿,那是她怎麼也不願再過去的地方,如今卻被安上不得不去的責任。
沁嵐看出了星奴滿懷心事,知她心裏有所犯難,故在旁側輕聲開口道了句,“娘娘這幾日心情不佳,不如去他處轉轉可好?”
自從太妃壽誕過後,沁嵐就不曾再見星奴笑過,哪怕是在寢殿時,她都靜得讓人發慌。雖說手上擁有了他人所羨慕的權利,可心裏卻仍舊是寂寞無邊。
星奴抿唇搖了搖頭,又有哪兒可以去轉悠。太妃交代的是關雎殿,而她卻不停的在心裏找借口來躲避。
時過境遷,她亦不知要拿何種心態去麵對蘇瑾瑜。她知,她們一旦見了麵,那些本不是問題的事情會被提及,而那亦是她所不願麵對的。
如嬪的死,成了她們最大的敵人。誰也跨越不了,若一旦跨越了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派人送些補品去關雎殿,就是說本宮病乏了,不便親自前去。”伸手撫了撫眉心,這幾日為了處理後宮事物,她的確是累極。哪怕,太妃的話仍在耳畔回蕩,她都懶得再去置理。
沁嵐應了聲,折身就往內務府處走去。
蘇瑾瑜懷孕一事,嫣兒都沒有察覺到。看著她慵懶的躺在軟榻上休息,也隻以為不過是回到了過去的那些日子,故未曾出言叨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