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的病一直養到次年元月才痊愈,她沒想到自己會病的這麼厲害,後來是從太醫口中才得悉,因為受了內傷,所以才花費了比較上的時間。
再過些日子就是除夕了,她聽淩雲提起過,瞾國的軍隊會在宛國度過今年的除夕一夜。
身子仍是虛弱的她,在宮女們的執意要求被迫穿了好幾件衣裳,裹得像個小粽子似地,一路慢慢的朝著景和宮走去。
經過禦花園的時候,蘇瑾瑜遇上了正往關雎殿趕的淩雲,兩人便一起去了梅園。其實,她心裏也是有些事要向他弄個明白的。
“星奴她還好嗎?”剛坐下,蘇瑾瑜就開口詢問著。她不知道淩雲是否會看在孩子的份上,饒恕她所做的一切,但心裏還是希望她是活著的。
淩雲含笑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下,佯裝嗔怒道,“自己都顧不來了,怎麼還老想著別人。”
蘇瑾瑜吃痛,揉了揉額頭,“告訴我,她是不是還活著,雖然她做了很多錯事,可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
淩雲拉過蘇瑾瑜的身子,圈在他的懷中,下顎抵在她的肩膀上,淡淡說道,“她死了,是自盡而死的。”
他沒有告訴蘇瑾瑜,星奴和淩寒之間的那些事,那個孩子到底不是他的親骨肉,說出來除了有損皇室名聲之外,再無其他。
當日,他將星奴和淩寒關押在一起時,就知道了他們這大半年來的所作所為。星奴就是那個令她流產的凶手,他又豈能悉數告訴她這些呢。
那個是她曾經要好的姐妹,連現在都在為她的安危著想,他實在說不出,星奴是淩梟派人殺死的事。也許,用一個善意的謊言 ,讓她能夠安心來的好許多。
“青衣的屍首,朕讓人火化了,她的骨灰甕讓你哥哥帶走了。朕想,她是願意的。”淩雲看了眼懷中的蘇瑾瑜,他雖不知道當時她答應了青衣什麼,但他看得出青衣對景昊的情分。
蘇瑾瑜喃喃自語著,“也好,也好。”
除夕前一夜,蘇瑾瑜被淩雲派人請上了城樓,她記得,上次來這兒的時候差點讓人給發覺了去。
漫天的煙火,在她期待的眸中綻放開來。
淩雲一手攬過蘇瑾瑜的肩膀,輕輕笑著,“以後,我每年都來這陪你看煙火。”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年,但每過一年,我都會這裏和你一起守著,守著那一天的到來。”她沒忘記體內的毒,眸中添染幾抹哀愁。
“我真的好羨慕季秋和淩梟,幾經波折他們到底還是在一起了。其實,青衣她不用死的,就算哥哥知道了一切,我想他還是願意接受青衣的。你說,他們下輩子還會不會遇上?”
淩雲頷首,在青衣尚未死去的時候,景昊會不會接受他不知道,但他明白,即便青衣不曾死去,她也不會再接受景昊了。她有著太多逼著她去死的原因,就如蘇瑾瑜所言,也許他們下輩子會遇上,那時的她如玉般純潔無暇。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說過,這個世間沒人會要你的命。”
她體內的毒,隨著淩寒的死去便成了一個誰人不知的秘密,但他相信,太難醫治的毒也會有解藥,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那個南召的巫師替蘇瑾瑜看過,至少她未來的十年裏,不會毒發身亡。慢性毒藥,最忌諱的就是藥物催發,隻要小心得當,安安穩穩過完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除夕那日,蘇瑾瑜見到了闊別兩年未見的季秋,她和淩梟一起從靈鷲峰而來,看她的模樣,是十分幸福美滿的。
諸人中,唯有景昊是默默寡歡的。大概,尚未從青衣的死訊中掙脫出來吧。
為了感謝瞾國出兵相救,淩雲答應了陳懿的請求,讓蘇瑾瑜回瞾國省親。他還派人送了一大堆的奇珍異寶,讓人一並兒送去瞾國。
一月後。
蘇瑾瑜回到了她的故鄉,在王府看到嫣兒和李沐韻時,她的驚訝遠遠大於驚喜。不解的回首看了眼身後的景昊,她不知道這些事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