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能聽見之後,沈星文就被這隻人形的大蚊子在耳邊嗡嗡了良久了,此時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裏是殉葬坑,都是些和苗王沒有多大關係的人。”
“陪葬的?”薛雲誠有些新鮮,“陪葬的還能有棺材啊?”
沈星文這幾天下來算是把他的性子摸清楚了,知道這個人要是好奇心沒有滿足的話,還是要這麼不停地問下去,索性全部講給他聽完算了,也好掙得耳根清淨。“是這邊的習俗,一個族群的人都是要葬進這裏的,從這些棺材就能看出來,時間跨度很大,想必後來他們還進來過。”
紀澤本來在旁邊打量著周圍,此時聽他這樣說,覺得有些奇怪,“既然後來有人進來過,那為什麼暗河那邊的船卻連使用的痕跡都沒有?”
沈星文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把這件事記著,他沉默地搖了搖頭。
薛雲誠無所謂道:“興許是之前的船壞了,重新換了新的唄。”
“換了新船為什麼沒人用?”
薛雲誠眨眨眼睛,混不吝道:“新的嘛,舍不得用了唄。”
紀澤很想一腳把他踹到暗河裏去清醒一下。
薛雲誠輕咳了一聲,“想這些有什麼用?趕緊找到東西出去才是正理,”他說著就往前走,“走啦走啦,這個地方怪邪門的,我可不想在這裏過夜。”
沈星文無言地跟在他身後,以行動表示了支持。
紀澤在心裏歎了口氣,轉念一想,也是這樣,這墓裏的東西與他有什麼幹係?
他用餘光瞄了一下一直緊緊跟在他身邊的靈均,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他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不問其他的,隻要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就好,就像是薛雲誠一樣,對這些其他的東西,從來都是置之度外的。
但是現在有這個人在他身邊,他仿佛就覺得是有了依靠一般,看著什麼匪夷所思的東西都想要上去一探究竟,這在以前幾乎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他比其他人都了解得更加深刻,現在卻覺得有些有恃無恐起來。
可是這個人的底細他都不甚分明,甚至連他接近自己的目的都還沒搞清楚,竟然就在心底把他當做了自己人。
他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在家裏懶得太徹底了,以至於把骨子裏的警醒都喂狗吃了,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找點事來做,免得在家裏躺成了廢物。
這麼一想,他的心裏終於舒服了一些,也想起了剛才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來了。“剛才在外麵是怎麼回事?”
剛才看靈均的樣子,似乎是不知道他什麼都聽不到,那麼當時就隻有靈均沒有受到影響。當時的情形太過超乎常理,紀澤怎麼也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那裏那麼大的空間,而且空氣還是流動的,如果是某種藥物,根本就達不到那麼大的濃度,可以在他們進來的一瞬間就讓他們所有人失去聽覺;而且就算真的有那大的濃度,那麼他們也應該能夠感覺到,不管是聞到還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