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並沒有為這個糾結太久,回頭看了其他幾人一眼,率先進去了,靈均緊緊跟在他後麵,仍舊是一言不發。
這樹的根係十分龐大,裏麵的根莖已經被掏空了,隻剩下外麵一層支撐著,在裏麵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空間,即便是他們幾個大男人進去也綽綽有餘。
樹洞斜斜的通向地底下,即使現在天光大亮,裏麵也顯得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往常一直都比較聒噪的薛雲誠此時也安靜了下來,跟在靈均後麵沒有吱聲,照舊是沈星文斷後,四個人都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聲,一時寂靜無聲。
往下又走了一陣,底下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在紀澤手上的手電的照耀下,隻能看見周圍濕漉漉的泥土,前方的樹洞始終是延伸向下的。此時離他們下來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就算是這地道是傾斜向下的,往地底去的距離也實在不算短了,也不知究竟是挖了多深下去。
靈均突然探手拉住了紀澤,“不對。”
他一停,後麵的薛雲誠自然是跟著停了下來,他此時比前麵的紀澤還要緊張,“怎麼了?”在問的同時他也轉著腦袋到處看了看,周圍一片寂靜,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靈均上前一步,擋在了紀澤的前麵,“這裏的泥土比外麵的要陳舊很多,看上去和外麵的並不是同一段時間挖的東西。”
紀澤聞言將手電的光照到兩側的洞壁上,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上麵雖然也有水痕,但是印記比外麵的要舊多了,看上去絕不是在最近幾天動的工。他剛才隻注意到了腳下,地上有很多雜亂的腳步,而且是最近才留下來的,就忽視了周圍的東西。
“那個人在幾個月之前就開始在算計我了,這個地道想來也是早就挖好了的,那棵樹那裏則是在我們離開之後才挖的,為的就是讓我們進來這裏。”
薛雲誠覺得有點暈,“那為什麼不在之前就挖好,我們那時已經到這裏來了,隻要沒瞎就能發現這裏的不對勁,幹嘛還要等我們走了之後才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紀澤搖了搖頭,他也對這個感到很不解,不過這個人如此處心積慮,做什麼事情必定是有原因的,隻是他們現在知道的東西還太少,完全掌握不了那個人的節奏。
“那我們還要下去嗎?那個人肯定在下麵設好了圈套就等我們下去呢。”薛雲誠的語氣並不凝重,相反,他的表情看上去還隱隱有幾分躍躍欲試在裏麵,一直被人這麼牽著鼻子走,他覺得自己現在全身的好戰細胞都被調動起來了,隻想衝下去好好地揍那個人一頓。
紀澤橫了他一眼,“你說呢?”
薛雲誠“嘿嘿”一笑,“照我說,咱們就殺下去,什麼話都別說,先端著槍突突一通,我這次還帶了幾包**來,咱們下去就先點了,掀了他的老巢。”
“然後被埋在這裏當土撥鼠嗎?”紀澤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
“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嘛不是,也沒說非得要這麼做啊,於洋霆那小子還在他們手上呢,我也就這麼想想而已……”說著他啐了一口,“真他媽-的憋屈,等老子把人救出來了一定得送他們幾斤**嚐嚐,不行,**都還是輕的,必須五馬分屍才能泄憤。”
“行了,先找著人再說吧,大家都小心。”紀澤說完轉身就往下走,靈均的手還抓著他,他先前試圖掙開,但是這人的手就像是鐵箍一般,死抓著他不鬆手,紀澤也不好翻臉,隻能任由他就這麼握著。
靈均心滿意足,保持著比紀澤快半步的速度往前走。
這樹洞越往裏走,裏麵的洞壁就越規整,若說之前樹根那裏是匆匆挖就,那麼到了這裏麵,就幾乎是精心的了。洞壁兩旁用東西做了支撐,原先的泥土也用其他的類似於混凝土一般的東西再次加工過一次,防止泥土鬆軟之後坍塌。
這地道也不知當初挖了多長的時間,他們四人又向下走了許久,才來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大廳一般的地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裏麵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們之前猜測的埋伏更是沒有,連一個人毛都沒有看到。
若不是地上淩亂的腳印,紀澤都要以為他們是來到了一個被封存了百年的古墓之中。
這大廳看上去的確像是冥殿一般,隻是少了棺樽以及陪葬的東西,黑漆漆的,許是處於地底下,還透出一股滲進骨頭裏麵的陰冷。
薛雲誠拿著手電在裏麵掃了一圈,“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走了這麼久,是不是到了那霧穀的底下來了?方向好像不大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