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隻來得及穩住身體,混亂中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冰涼涼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頭頂上方發出一陣“哢哢”聲,在他們將將落地的同時也將唯一一個出口給封住了,靈均手上的火把倒是被他護得極好,仍舊“劈裏啪啦”地燒著,照亮了周圍一片地方。
這下麵與上麵相比,麵積就要小得多了,僅在這個火把的光芒範圍之內,一眼就能看穿。
紀澤借著火光在周圍掃了一眼,這裏麵與上麵差不多,除了石頭一般的牆壁,其他什麼都沒有,耳邊除了薛雲誠齜牙咧嘴的吸氣聲之外,再無其他的響動,就連上麵那些蟲子的振翅聲都像是被那一道薄薄的牆給隔離了一般,一點也聽不到了。
他不動聲色地往薛雲誠那邊靠了一步,因為靈均剛才拉了他一下,他現在和靈均站得很近,薛雲誠卻和沈星文黏在一塊兒。紀澤心裏對沈星文防備此時已經提升到了頂點,他剛才可看得分明,沈星文的手法十分的嫻熟,顯然是對這個機關很熟悉,他故意把他們幾個引到這裏有什麼目的?
薛雲誠剛才被那些蟲子重點照顧了一通,雖然身上的上不重,但是又癢又疼,也是很難消受,被沈星文單手扶著,顯得有些狼狽。
“靠,這又是個什麼地方,那個什麼主人是地鼠嗎?挖這麼多的洞,嘶……疼死老子了……”
有人“噗嗤”笑了一聲,薛雲誠瞬間就不爽了,“紀小澤你個沒良心的,現在居然還來嘲笑我。”
紀澤剛才摸出來的槍還在手上沒有收回去,“哢擦”兩聲上好了膛,“誰?”
薛雲誠一愣,也明白過來剛才並不是紀澤發出的聲音,頓時身上的傷口也不疼了,臉上的表情驀地淩厲起來,“靠,給老子滾出來,別他-媽裝神弄鬼的!”
那人卻像忽然離去了一般,再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
薛雲誠被那些蟲子傷了,本來心裏就窩火,現在更是暴跳如雷,提著槍把整個洞穴找了個遍,連根人毛都沒有找到,他罵罵咧咧地轉了好幾圈,雖然還是不死心,但是這洞穴隻有這麼大,除非他能飛出去揪出那個人來,咬他一口。
身上被蟲子咬了的地方又開始發起癢來,他百爪撓心地想要伸手去抓,被沈星文攔了下來,一時心裏更是焦躁,坐立難安起來。
紀澤幫他用清水再把傷口洗了一遍,又上了一回藥,才讓他稍稍安寧了一會兒,處理好這些之後,紀澤才拿著手電在這洞穴裏轉了一圈。這裏無疑是故意挖來困住人的,洞頂很高,至少在周圍沒有可以攀附的東西的情況下,他是沒有辦法爬上去的,更別說上麵那個已經關掉的入口。
他借著觀察周圍的時機假作不經意地打量了沈星文一眼,那個人站在薛雲誠的旁邊,臉上麵無表情,根本就別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紀澤收回自己的目光,走回靈均的身邊,大喇喇地坐了下去,如果真是故意把他們引到這裏來的,必然就不止是為了把他們困在這裏,總會露出狐狸尾巴來的。
靈均從來就不知道臉皮為何物,見紀澤過來很自然的也跟著坐下來,跟肌膚饑渴症似的黏了過來。
紀澤正愁沒地兒靠,他就湊了過來,於是心安理得的把某人當成了人肉靠椅,二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另一邊的薛雲誠隻覺自己要被閃瞎了狗眼。
他撇了撇嘴,正想開口當個燈泡的時候,剛才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各位安好。”
這個聲音他們幾人都不陌生,正是鄭乾的聲音,不過之前的那個鄭乾恐怕早就已經沒命了,現在這個不過是個披著鄭乾皮的人。
他們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聽到這個聲音也不驚訝,薛雲誠最先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靠,原來是你這個龜孫子,有本事把你爺爺我放出去,看老子不把你打成馬蜂窩!”
假鄭乾輕笑一聲,並沒有理會他,“靈均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紀澤終於不是對他橫眉冷對的了,靈均現在心情幾乎要飛揚起來,連帶著語氣也跟著輕快了幾分,“哦?他竟然還是不死心麼?”
假鄭乾的呼吸瞬間急促了一下,雖然並不明顯,但是他的語速卻暴露了他此刻的緊張,“如果靈均先生願意合作,主人將拿出最大的誠意,隻要我們能夠做到的,絕對讓您滿意。”
靈均老神哉哉,“把我們困在這裏就是你所謂的誠意嗎?”
“這隻是無奈之舉,如果靈均先生你同意與我們合作,我立刻就可以讓你們出來,還有,紀先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