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說,不多說,痞三笑著退回到沙發上,安心等待欣賞王林的“實力”。
也就一分多鍾,服務生去了又返,帶回了一隻水杯與一隻洗臉盆,王林接過之後拿在手上掂量掂量,放肆大笑。
何為大師,應該有大修養,大學問,大品德,他們處事不驚,不急不躁,能夠超凡脫俗,能夠遊刃有餘地處理各種問題。
所謂大師,應該是心平氣和的,應該是麵帶微笑的,應該是穩如泰山的。
顯然,就算拋開之前的不說,僅這些笑聲就足以說明這位“氣功大師”名不副實。
真正的大師痞三也見過,譬如那日偶遇的九指神相,那種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大家風範的老前輩,才擔得起大師之名!
王林與之相比,若是形容為雲與泥都不太貼切,應該說是黃金和淤泥。
“讓你看看我的成名絕技,空杯變水!”王林說著,拿起水杯就要鼓搗。
痞三連連擺手,笑道:“不看了,不看了,這麼容易就能看到還看個求啊?”
說著,痞三再度起身,徑直走過,在王林走到王林身邊的時候頓了頓,嗤笑,低語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山不轉水轉,我們江湖再見!”
“你什麼意思?”王林麵色一凜。
“你自己清楚。”痞三仰天長笑而去。
痞三今天的目的是找範建,見識氣功大師隻是餘興節目,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有幾斤幾兩,痞三真的不屑於去揭穿他。
費力不討好是肯定的,看著黃飛那樣子就知道這是個“弱智兒童”,就算痞三抓出了王林的把柄也不能改變什麼,人家該信的還是信,更有可能引起尷尬局麵,甚至崩盤。
到時候大家誰都下不來台,範建會因為痞三丟掉黃飛這個酒肉朋友,黃飛不可怕,可黃飛的老爹是河西舉足輕重的政府官員,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痞三還是很有輕重的,不能為了一時之快做損人不利己的事,這樣劃不來,劃不來。
最重要的一點,痞三想見識“氣功大師”是因為要做準備,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要掂量掂量這位大師有多少料子,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幫雇主坐上市委大官的寶座。
現在看來,一切擔心都是不必的。一個三流江湖騙子而已,就算手把手將逆天改命的流程教給他,黃飛也絕不會如願以償。
範建似乎也明白些什麼,賠給黃飛一個笑臉,追上痞三,又在距離這裏很遠的地方新開了一間房。
這是個雙人雅間,布置的倒也雅致,起碼比之前那個上百平米用來洗腳的房間好了很多,痞三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大師。”範建親手給痞三倒了茶,問道:“那個王林有問題?”
“你見過他空杯取水?”痞三反問道。
“見過,今天我們剛見麵就給變了一次,倒是挺神奇的,那真是空杯取水!”範建點點頭,說道。
“嗬嗬。”痞三笑著,抿了口茶水,“空杯取水,我也會變。”
說著,痞三伸手撫過小瓷杯杯口,將瓷杯倒過來,滴水不漏。
再伸手撫過一遍,茶水如開閘泄洪般落了下來,濺的桌子上哪裏都是。
“恩,雖然不是空杯取水,但原理是這樣的沒錯。”痞三搖頭晃腦說道。
“那空盆變蛇呢?”範建瞪大雙眼問道。
“拆穿就沒意思了,給他嘚瑟嘚瑟吧,走江湖的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他又沒觸及到我的利益得失,幹嘛要趕盡殺絕?”痞三輕描淡寫說著,突然麵色一囧,問道:“你跟那個黃飛關係不是很鐵吧?”
“不是,說起來我跟他爸的關係更好,但也都是……你懂得。”範建有些尷尬,悠悠說道:“這些當官的越來越黑,比我礦場的煤塊還要黑!逢年過節得送禮,人逢喜事得送禮,前些天那老賊新買了一對金龍魚,非得發個請柬搞一個慶祝會,又送了一筆。哎……”
“那就是了,沒必要,沒必要。”痞三咂舌不已。
“搞吧,搞吧!最好黃飛把家業都敗光了,把黃老頭兒給氣死,老子一定買足鞭炮連著放三天三夜不帶停的!”範建終於狠狠出了口氣。
茶水喝到第三杯,範建終於想起了鍾小惠那檔子事兒,這也算難為他了,作為一個多金大土豪,範建的腦子裏裝的除了女人就是金錢,顯然痞三在他眼中的分量十足,因為範建知道這位是真大師!
“你那邊什麼時候交代好了,我這邊隨時能發聘書。尿毒症算個求?這年頭就算癌症也有辦法治,第一期一百萬夠不夠?”範建很大方的說道。
說完,濺兮兮一笑,範建低聲問道:“大師,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要不非親非故的,幹嘛要繞這麼大個圈子。”
痞三老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不上什麼,將一張卡推了過去,尷尬道:“喝茶,喝茶。這裏的茶還不錯,挺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