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連城攻防戰之後,雙方損耗巨大,停戰,成為雙方的共識。戰後當晚,鄭啟不安穩地睡著,和昏迷的楚令齊一樣,口中都呢喃著什麼。
八年前,長望山
“鄭啟,坐在這幹什麼呢。”
坐在樹幹上發呆的鄭啟回頭,葉邵龔正微笑著看著他,葉邵龔正值中年,臉上已經有了一些皺紋,但人們看到他時都可以想象他年輕時的麵貌,那是張英俊的臉,眼神一直都保持著祥和,和他的平易近人的性格十分搭調。
“司令,我……我在看這樹林。”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棵鬆樹,樹的葉子上懸掛著昨天大雨留下的雨珠,一閃一閃的,看上去很美。
葉邵龔隨鄭啟指著的方向望去,沒有說話,漸漸的,他的微笑收斂回去,“鄭啟,你還一直在想你的妹妹吧。”鄭啟愣了一下,低下頭,“我覺得她還活著,畢竟……當年我們都沒找到她的屍體,她可能是躲起來了,她還小,可能想等戰爭結束了再……”鄭啟停下來,臉上表現著說不出的鬱悶。
葉邵龔坐下來,摟著鄭啟的肩膀,“你啊。”他無奈地說,“和你父親一樣,都是軍事上的天才,都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我和幾個兄弟一直不明白這是優點還是缺點”
他轉而自言自語道,“不過,時間總有一天會回答這個問題的。”
鄭啟微笑,“我永遠比不上我的父親。”
“不,你會,這也是我一再懇求你的原因。”
鄭啟露出厭煩的神色,“司令,我的回答不可能改變!我不會擔任司令之職的!”
“為什麼呢,孩子?”葉邵龔的眼簾微微垂下,“這支軍隊是你父親一手建立的,讓你接手天經地義。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抵製這件事?”
“因為我不該!”鄭啟幾乎咆哮著說,“首先,我現在在軍中的威信遠不如你們,而且我還年輕,天目軍數百名老將不會聽從一個年輕人的命令;其次,我沒能力,也沒興趣獨挑大梁!您明白嗎葉叔!”鄭啟此時臉漲的通紅,兩人都用著無奈的眼光看:著對方。過了一會兒,鄭啟的臉開始恢複到正常,他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葉叔,對……對不起。”說著往自己營帳走去。
葉邵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苦笑著,“這哪能是理由啊……這孩子,是你父親施恩於我們,不是我們有恩於你啊……”
長望山會戰打響,阿爾曼星上著名的自然風景區陷入炮火之中,林鳥飛盡,百獸奔離。
“將軍,一線嶺遭到敵人頑強抵抗!突圍部隊被打回來了!”“將軍,敵人打破第53號高地,現在正同51,52號高地敵軍極速向指揮部前進!”
將軍,將軍!遊離惑憤恨地重複著這個令人尊敬的稱號,天目軍的猛烈攻勢讓他始料未及,指揮部已經被全麵包圍,他一時竟找不到一條出路。
“離惑叔……”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令齊?!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待在大後方嗎?”
“他們說我們要輸了,我不信,所以我要親眼來看看。”
遊離惑看著這十五歲的孩子天真的眼神,和他身後不斷的爆炸,槍聲,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事物,融合在了一起。
“沒錯,我們沒有輸。”遊離惑勉強地笑著說,是啊,要是這次輸了,那天目的優勢就會無限擴大,自己就會成為新~紀元的罪人,那自己有何臉麵去見楚義堂——自己的老師呢?無論如何,就算拚上自己的命,我要把聲勢浩大的天目打回去!遊離惑想著,目光落在了十勝高地——天目軍葉邵龔的指揮部。
天目軍接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他們的包圍圈被數百名騎兵強行突破,並在路上與敵軍騎兵第82團合並,往葉邵龔指揮部疾馳而去。
“遊離惑一定是瘋了!”韓無悼一邊焦急地喊道,一邊接通葉邵龔的電話,“大哥,敵人怕是開啟了斬首行動!你快點離開!我讓17師回頭掩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