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和小黎之後又聊了一會,也算對昏迷這兩天身邊發生的事情有了些了解。
原來,自我高燒之後的第二天,蕭然就突然宣布使團啟程。我尚處於病中行動多少有些不便,蕭然便找來一輛馬車,特命小黎親自照顧我。
行路期間蕭然也多次來看看我,不過雖然隻是詢問了一下病情,多少也算體現了身為上位者對下屬的關懷。而我萬幸是蓋著厚厚的被子,一副病容,這才沒讓蕭然看出什麼端倪。
我昏迷了總共兩天,而北齊使團的下一站是一個叫濮陽道的地方,最快還有三日的路程便到。
既然病好了,我也沒有繼續曠工的理由,雖然麵對蕭然會很不舒服,第二天我還是主動回到了工作崗位。
蕭然似乎是書不離手的,隻要有了閑暇就會捧著一本書認真的看。我猜不透他到底有幾種麵孔,看書的時候安安靜靜,淡雅若仙;可是說話時總是步步心機,狡詐如狐。
我沒看見過他舞刀弄槍的樣子,不過聽聞他是眾皇子中唯一有軍功在身的,想必是武藝也很厲害。
作為一個男人,我有些嫉妒他,感覺他太完美了些,有些不真實。也許,這也是我討厭他的原因之一。
“怎麼,本王的臉很好看麼?”蕭然見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突然說道。
我愣了一愣,雖然說蕭然的確是蠻有資本的,但是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問吧,同樣作為男人真想給他那張臭臉一拳頭。
也許是因為我久久未發一言,蕭然“啪”的一聲合上了書本,對著我露出略帶邪氣的笑容,又道,“看來還真是這樣啊,本王還擔心你病了幾天不認識本王了呢。”
“殿下說笑了。”我咧嘴僵笑著說道。
因為從小黎口中知道了太多超乎意料的事情,這讓我獨自麵對蕭然的時候著實有些難以應付。我覺得蕭然應該是看破了我的身份,畢竟我暴露的實在是太明顯了。可是,蕭然如果真的看破了我的身份,為什麼不揭穿我呢?他現在對我的舉動太過微妙,這般若遠若近的著實讓我變得十分被動。
我想到這裏,突然感到有些好笑。這幾天我可能真的是燒糊塗了,仔細想來,我麵對蕭然何曾占過主場呢?哦,對了,好像有過一次的,不過那個人卻是洛祈顏而不是我白染。
我與蕭然便在這緊張而又倍感暗流洶湧之中度過了一整日,直至第二日中午,北齊使團的隊伍終於進入濮陽道地界。
“殿下,前麵就是濮陽道了,這裏山勢凶險,天黑難行,我們是不是要等明早再入山?”隨軍向導騎馬靠近車駕低聲詢問道。
“不必等了,即刻入山,我們要在天亮之前走出濮陽道。”蕭然說道。
“是,晉王殿下。”那隨軍向導應了一句便告退了。
我聽說到達了濮陽道不由倍感歡喜。哈哈,這下可算是要跟蕭然說白白了,等到了濮陽道我就找個由頭遁走,至此海闊天空。
太過欣喜的我一把掀開了窗簾,當我將頭探出車窗外向隊伍前方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高聳陡峭的山峰石壁,還有那兩道山壁中間陰冷灰暗的羊腸小道。
城關,城關呢?怎麼沒有看見城池啊!
“這,這是濮陽道?”我見那隨軍向導還沒有走遠,便揮手將對方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