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單個的問題串聯起來分析,聽著自然一目了然,事實擺在麵前,沒有哪個秀才與劉亙爭辯,算是默默接受了他的說法。
“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又是虞時爽發問,反正再也不可能有交集,隨便怎麼吹都不會被戳穿,劉亙麵不改色稍稍點頭。
“本源兄。那我們該如何做法?”曹淵歪打正著,說出了劉亙最希望聽到的話。
劉亙再次盯著眾人一個個看過去,然後不緊不慢說:“建立一股不受黨爭幹擾的純潔新勢力、整訓一支驍勇善戰的兵馬。”
秀才們還沒有踏入官場,從政治立場來說幾乎是一張白紙,劉亙靠著太子殿下的噱頭以及小三元的光環,當然還有後世海量的信息做後盾,在德州的這一晚算是初步統一了贛南幫的思想意識。
曹淵、林應安等人這會兒還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在潛意識裏留下就連崇禎皇帝也無法應對眼前局麵的印象。
崇禎皇帝都無法改變這個支離破碎的局麵,那些分屬不同陣營的大人物更不可能改變什麼,能有所作為的,自然是太子殿下領導下的贛南幫。
等贛南幫力量逐漸壯大,凡是他想拉攏的人物或者想加入贛南幫的角色,劉亙都會與他們探討遷都以及黨爭這兩個基本性質的問題。
合則留下一起奮鬥,看法不同隻能當做編外友好人士。
從潘超驤帶領騎軍返回碼頭開始,李化鯨的人一直在城頭窺視護衛隊,他們看到護衛隊各項操作嚴謹規矩,外緊內鬆一切顯得有條不紊,知道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騎軍,挨到戌時返回東大營稟報李化鯨。
李化鯨什麼也沒說,隻是揮手讓手下退下去歇息,他明白,除非自己撕破臉皮下血本,否則沒有機會。
第二天卯時三刻,李化鯨準時帶著一隊騎軍趕來碼頭為潘超驤送行,選這個時刻可是有講究的,這時他才看到指揮警戒的靳勝武,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
“老潘。昨天兒郎們有所得罪,不會介意吧。”
“操。老子人少放不開手腳,下回見麵咱們比個高下。”
“一言為定。”
“老潘。那位就是一刀砍塌營門的悍將吧,以前沒聽說過,給兄弟介紹介紹。”李化鯨指著河岸邊橫刀立馬的馮忠孝說問。
“嘿嘿。馮忠孝,來自遼東原本是關寧軍的守備,天生神力有萬夫不當之勇,得罪了祖家流落京畿,無意中與兒郎們起了衝突,一來二去也就有了交情。”
潘超驤說自己與馮忠孝情投意合結成了拜把子兄弟,本來自己斷了一條胳膊在黃總兵麾下料理後營輜重,也沒了上陣廝殺的念想,這會兒有馮忠孝和靳勝武兩人幫村,等回到廬州大營準備向黃總兵請命,再立一營戰兵。
“老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這話我信。為了解救孫都督就是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一條胳膊算得了什麼,嘿嘿。老天爺對我潘超驤不薄,得了馮忠孝這個兄弟,值。”
真真假假一番話聽得李化鯨一愣一愣的,一個勁兒說潘超驤造化大,他吩咐左右抬上來兩擔大蔥、兩擔金絲小棗,權作薄禮回送潘超驤。
潘超驤上船與李化鯨揮手作別,船隊在靳勝武和馮忠孝的護衛下揚帆南下,李化鯨特意讓左右數了數戰馬的數量,除了送給自己的那兩匹之外,馬隊不多不少缺了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