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是潰軍的老兵油子活命的法寶。
向東奔逃的臨清騎軍聽到身後的動靜朝左右瞄一眼就知道為啥被盯上了,也不需命令最大的兩股潰兵一哄而散,這會兒機靈的角色冒出來了。
他們與過命的弟兄不直接往東奔逃,而是朝東北、東南方向逃去,後麵的潘超驤和馮忠孝自然不會理會側麵的潰兵,仗著馬速優勢一路往東奔馳,直到超越最前麵的角色。
接下來兩人分別朝西北、西南方向呈扇形散開,如同趕鴨子一般把兜住的潰軍往西驅趕,到了這份上,潰軍隻有放下馬刀乖乖投降的份兒。
僥幸逃出去的,就是那些個機靈角色,因為他們清楚自己的馬跑不過對方,隻有往斜刺裏跑,才有可能在追兵兜回來的時候逃出天生。
南麵的二十騎也逃掉了,這幫角色一看靳勝武帶隊沿著官道往北追擊,抓住機會竄過橋麵一個勁兒往東跑,這會兒還有工夫扭頭看看小河南麵被圍住的可憐同僚。
靳勝武帶人追出十餘裏地才返回,他其實並不是去圍兜那些逃兵的,為了下一步行動,必須把潰兵遠遠驅散,等他回到橋麵,往東奔逃的二十餘騎早已經不見蹤影。
這一戰俘虜了近百臨清騎軍,其中一半是傷號,護衛隊自己同樣傷亡慘重,騎在馬上的還不到一百人,而且大多數身上帶傷。
潘超驤命令立刻打掃戰場,首先搶救落馬的護衛隊員,不管輕傷重傷一律包紮搶救,其次把陣亡護衛隊員的屍體收攏起來,命令五十來個最後兜住的騎軍挖坑埋葬。
護衛隊員把繳獲的戰襖穿在身上,剩餘的戰襖捆紮起來放在馬背上,靳勝武在戰場跑了兩圈,首先給重傷的敵軍一個痛快,然後把輕傷俘虜全部驅趕過橋,讓他們自己逃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群傷兵在橋南哭喊著就是不肯走上去,他們以為靳勝武要把自己押上橋麵斬首,順便把屍體推落河中。
“瓜慫。剛才不是挺狠嘛,滾,都給老子滾得遠遠的,跑不動的老子賞他一刀。”
“謝大爺不殺之恩。”傷病們嚷嚷了幾聲跑過橋麵一哄而散。
這會兒劉亙已經得到稟報趕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五十餘具屍體,他難過的渾身顫抖,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陣亡的護衛隊員中,有他很看中的林應安等人,有幾個是將才,沒想到竟然折損在這裏。
這可都是花了他半年心血準備將來擴軍的基幹啊!
“三元公。實在沒辦法,咱們沒有戰襖。”
“這個仇一定要報,我要你們砍下劉之幹的人頭。”劉亙咬牙切齒道。
“嘶…………”
潘超驤幾個聽了倒抽一口冷氣,硬拚是要全軍覆沒的啊,他正想開口勸解,劉亙說咱們得馬上轉移,到了贛南壯大力量再報仇。
劉亙明白,護衛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雖然後麵還有五十餘名生力軍,但那都是新隊員,最多隻能擺個人場充任騎馬步軍,根本打不了騎戰。
“潘遊擊。護衛隊已經失去戰鬥力,我們不能過河去河北與劉之幹兜圈,那樣一定會被他纏住的。”
“三元公。你的意思是?”潘超驤聽得有些疑惑,心想難道劉亙害怕了想返回通州,這逃不脫劉之幹的追殺。
劉亙指著身穿戰襖的護衛隊員說:“咱們可以冒充山東兵,向往東跑一段,再掉頭南下,神不知鬼不覺穿越山東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