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想暗地裏通關,這可不好辦。”徐文學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駿馬很是為難。
魏國公府當然有釀酒一條龍產業,隻是應天府的酒業都被豪門權貴給瓜分幹淨了,別說隻是一匹馬的交情,就是
世代通好的勳貴之間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份額讓給對方。
徐文學以為劉亙釀製的隻是市麵上的普通酒類,因而誤會了劉亙的意思,劉亙隻是來探探路,自然不會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得知魏國公府有釀酒、酒樓等產業,心裏也就有了底。
他要得是銷路。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徐文學牽著韁繩舍不得放下,他問劉亙還有沒有別的事需要在應天府辦理,劉亙一心想著釀酒的事沒反應過來,靳勝武湊到他耳朵旁說了幾個字,劉亙聽了眼睛一亮,這事找徐小公爺應該有門。
“小公爺。本源想購置一批斑鳩銃和火藥鉛子,不知道應天府有沒有?”
“嗯,大斑鳩還是小斑鳩?”
“小斑鳩。”
“要多少?”
劉亙也不知道要購置多少,問問靳勝武再算算腰包裏的銀子,他咬咬牙訂購一百杆,誰知道徐文學一聽跳了起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劉亙,劉亙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想兩三千兩銀子的生意,你魏國公府的小公爺不至於這樣吧。
“賢弟。你有多少家丁,竟然要購置一百杆斑鳩銃?”
要知道整個魏國公府才隻有五十杆鳥銃,這裏麵有兩個問題,首先是皇爺的猜忌令得魏國公徐允爵放不開手腳,其二是斑鳩銃這個東西不光訓練時銀子嘩嘩嘩流出去,這東西本身就有使用壽命,在勳貴們看來一次性購置太多純屬浪費。
徐文學問劉亙帶了多少家丁南下,劉亙為了裝麵子把徐州招募的青壯也算了進去,再加上隨行家眷,說有近五百人馬。
‘靠,五百精銳家丁!’
徐文學看了看靳勝武和護衛隊員,心想這個劉三元怎麼在崇禎皇帝眼皮子底下訓練出如此精銳的家丁,他難道就不怕忌諱?
“賢弟。在應天府招募家丁難道不怕什麼忌諱?”徐文學隱晦地詢問。
“都是些遊手好閑的軍戶子弟,朝廷巴不得有人管束他們,再說隻有幾杆大槍、幾把腰刀,其餘都是用毛竹削尖了充數,沒人會多嘴舌。”
“這倒是個辦法?”
徐文學聽了眼睛一亮,他才不信劉亙的話,可這法子妙得很,不由得對劉亙高看一眼,徐文學表示應天府本地並不製作斑鳩銃,而是來自廣東和濠鏡,訂製的話隻要付銀子多少數量都有。
他說自己可以讓府裏的管事去問問,看看這邊的庫存有多少,五十來杆斑鳩銃應該能湊得出,斑鳩銃加上火藥鉛子,市麵價格十八兩銀子一杆。
廣東那邊打製一杆小斑鳩銃的成本在四到五兩銀子,加上工錢、火藥鉛子、運輸成本以及商人的通關費、利潤,這個價格一點兒也不貴。
“賢弟。火藥鉛子肯定不夠使,我送你一批權當見麵禮。”
“多謝小公爺。”
劉亙一聽大喜,他清楚隻要有銀子就買得到斑鳩銃,大不了帶人去廣東、澳門一趟,隻是這火藥受朝廷管製,不太好搞,買多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兩人就在演武場談完正事,劉亙想告辭徐文學卻起了結交之心,說實話,前麵都是往來應酬,多個朋友多條路,可得知劉亙麾下竟然有五百精悍家丁,徐文學不淡定了。
徐文學表示第一次見麵哪有不盡地主之誼的,一定要留劉亙在府裏飲酒吃喝,劉亙隻得說自己尚在守孝,宴席這類不方便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