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一滅,馮忠孝吩咐衙役斬殺牛羊、烙大餅子給官兵和俘虜準備吃食,由於賊軍的輜重全都在校場被大火燒光了,不過縣衙孝敬的牛羊跟著戰馬一起跑了出來,當即尋了一些宰殺下鍋。
壯班的壯勇組織民眾把戰死的賊軍抬出西門挖坑埋葬,這一戰馮忠孝損失了八個戰兵,大都是被冷箭射死的,另外有十多人受了輕傷,比起戰果,三人都覺得這不算什麼。
令馮忠孝他們有些鬱悶的是出城後跑散了不少戰馬,城外東南城牆那兒隻圍了七百多匹,另外兩百多不見了蹤影,誰都舍不得輕易放棄,決定等到天明再四下裏找找。
靳勝武覺得肯定有戰馬跑進了巷子裏被居民藏了起來,於是讓快班的捕頭帶人沿著西關大街、南大街一路吆喝:上繳一匹馬賞十兩銀子,私藏著殺頭。
到天亮時,民眾陸陸續續送來縣衙五十餘匹戰馬,,靳勝武也不食言,讓戰兵拿著庫房搜出來的銀子如數賞給他們。
天色才蒙蒙亮,南門下就堵了一群青壯,個個騎著馬匹騾子、手裏拿著套馬杆、繩索,嚷嚷著要出城去為官兵找馬,原來他們得知城外的馬匹也跑散了一批,因此動起了賺銀子的念頭。
事情報到靳勝武那兒,他擔心有的角色尋了戰馬藏在山裏不回來,不過戰俘太多實在不適宜分兵,因此他讓捕頭去城門口登記出城的青壯,稍加威懾。
由於在懷來縣城殲滅了賊軍整整一千騎兵,馮忠孝他們怕李闖報複民眾,因而清晨時讓衙役上街吆喝,希望民眾出去躲一陣。
誰知道,一戶響應的人家都沒有。
問胥吏,說是李闖軍隊不擾民,還說闖王來了不納糧,因此鄉民們覺得李闖比官兵可靠,沒人願意出城。
等待的當口靳勝武問縣衙的胥吏,為什麼南門和東門都沒有壯勇把守?
有壯班的角色站出來回話,說天黑前值守的人員都在城樓上,不過一到天黑大夥都回家了,雖說來的闖軍不擾民,畢竟沒有呆在家裏踏實。
辰時,已經有一百多匹戰馬被青壯們找了回來,靳勝武親自出麵鼓動青壯加入勇衛營,同樣沒有響應的角色。
懷來這種地方,想當兵、願意當兵的人早就去宣府、昌平投軍了,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丟了性命,橫屍荒野連一具棺材也沒有,留下的人隻要還有口飯吃,沒人願意投軍賣命,勇衛營名頭再響,還不是在安徽潰散了。
口外驍勇的兵源已經枯竭,朝廷真能再拉起一支兵馬,未嚐不能守住京城,靳勝武不懂這個道理,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衙門裏剩餘幾百石糧秣,戰馬空著正好順路帶回去,馮忠孝卻說通州那邊有的是糧秣,咱們隻要夠路上吃食就成,拿走了這裏的餘糧鄉民們肯定會有意見,不如把剩餘的讓胥吏分給鄉民,等李闖來了一鬥糧都不留給他們。
臨走前靳勝武命胥吏在校場外的牆壁上向李闖下挑戰書,說是勇衛營已經組建了兩萬人的大軍,要在居庸關拿李闖做磨刀石雲雲。
辰時二刻,馮忠孝、靳勝武和祁前程三人帶隊押著降軍朝居庸關而去,因為人手不夠又雇了二三十個青壯幫著驅趕戰馬。
為了防止俘虜逃竄,從懷來到居庸關這一段路他們得徒步行走,進了關才給上馬,俘虜們明白官兵的用意,因此沒人呱噪。
由於繳獲的馬隊在前、降兵們在後,因此隊伍靠近居庸關的時候聲勢頗大,那守備差點命人點起狼煙報警,距離居庸關五裏地馮忠孝派了一個向導回去報信,這才消除了誤會。
騎兵們不善行走,四十裏地走了半天,馮忠孝他們進入居庸關的時候,劉體純帶著一萬騎軍剛剛趕到懷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