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前,劉亙安排了定王永王的拜師禮,李國禎和周易聽說後想讓自己的兒子跟著一起長見識,其實也想與劉亙、監國殿下拉近關係。
依舊是保密的儀式,除了兩家人之外隻有馮忠孝和靳勝武兩人在場見證。
四人一本正經準備了銀兩、熏肉條、活鵝作為束脩,先是定王永王奉上束脩,朝端坐的劉亙鞠躬然後敬茶,劉亙接過各自喝了一口,兩人再鞠躬,稱朱慈炯、朱慈照拜見老師,劉亙則開口勉勵,禮畢。
李國禎和周易的兒子得跪下磕頭,跪下端著茶盞敬茶,聽完劉亙的訓話再磕頭才算禮成。
四人中李國禎的兒子李榮初十四歲最為年長,被劉亙任命為學長,負責監督其餘三人的課業;當天,劉亙給四人上了第一課,後麵坐了兩個旁聽者,周梓蘭和小慧丫頭。
四書五經劉亙教不來,第一課他給定王他們講黨爭,大明朝黨爭的由來、基本過程及其危害。
這個課題可以從土木堡之變後文官一家獨大開始說起,到萬曆年開始激化,並在天啟朝撕裂社會,最終釀成惡果。
劉亙洋洋灑灑講了近半個時辰,四個小子從來沒有上過這樣的課堂,一個個從頭聽到結束期間幾乎就沒開過小差,旁聽的周梓蘭和小慧,更是看著劉亙的眼神幾乎就沒離開過。
第一次講課,劉亙沒有讓他們發言、討論,結束時隻布置了一項作業:黨爭的本質是什麼?
他規定,必須獨立思考完成功課,不許私下串聯。
“老師。功課需要答寫多少字?”李榮初挺有學長的覺悟,起身問劉亙功課的規格。
劉亙聽了點點頭:“榮初問得好。老師的功課,可以是幾個字答題,也可以些幾百上千字的文章,憑自己的理解。”
根據自己多年摸索編寫程序的經驗,劉亙告誡他們做事在不違反原則、本質的情況下盡量選擇簡潔、簡單的辦法,答題也是一樣。
“同樣的答案,字數少者為優。”
劉亙讓靳勝武坐鎮徐州、閻應元為副將,翟五、何之經、馮自用、降將唐保生等為偏將,虞時爽和路澤淳負責民事、後勤輜重。
劉亙帶了馮忠孝和富承祚南下,一千一五百騎軍有贛南老兵、富承祚部和董學禮部降兵三方混編而成,實際上兩三年前這些角色基本上都是官兵。
董學禮部從陝西北一路東進、隨後南下,所經之處皆殘破不堪、無惡可做,因而基本保持著陝西邊軍的風格,粗狂、好鬥但講究仁義義氣。
問題大的是富承祚部,那些角色在一貧如洗的中原晃蕩了兩三年,能夠活下來的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次南下對他們來說仿佛是去花花世界,出發前劉亙和富承祚一再警告,膽敢違反軍紀者,斬。
呂大器隻是被訴罪,並沒有關進大牢,事情並不是很緊急,為了節省糧秣劉亙沒有安排雙騎,路上走一陣騎乘一陣,不緊不慢往揚州府而去。
此時,除了路振飛管轄下的徐州府、淮安府,江蘇和安徽兩省北部地區其餘緊要地方都安排了各鎮兵馬駐紮,防備賊軍流竄和滿清大軍南下。
劉良佐部駐守在鳳陽府北部、淮河兩岸,主要負責宿州方向的防務;黃得功部依舊駐紮廬州府,負責滁州、和州防務;劉澤清與馬士英關係最鐵,分得了駐防揚州、護衛應天府的美差。
高傑部駐紮在泗州一帶,名義上作為徐州守軍的後援,泗州東麵就是淮安府、西北方是徐州府,對淮安方麵來說簡直就是一根釘子,實際上是馬士英對路振飛所采取的防備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