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竄出來一隻野兔,可惜沒逮住。”靠在小溪流河床邊冒充守軍的刀盾兵站起身回話,一口中原腔調。
“奶奶的。嚇俺一跳。”
小山坡上的明軍足足等了一炷香功夫才繼續往上爬,這下再也不能出差錯了,因此除了前麵的四個哨探,帶隊的軍將隻帶了一隊小旗摸上去,其餘戰兵全部在原地等候。
小山包頂部有四五十步方圓,正中間用竹木搭建了一個十餘步寬的簡易兩層箭樓,箭樓下麵是一間屋舍,二層是個有頂棚的瞭望台,剛才發問的二韃子顯然在瞭望台上,但四個敢戰士看不到他的身影,不知道那角色又躲在哪個角落打盹。
摸上來的這一邊沒有門,但四個角色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兩人上前輕手輕腳走到箭樓的兩角警戒動靜,另外兩人悄悄退下,與後麵帶隊的軍將等六人彙合後比劃了幾下手勢,告知情況後再一起摸上去。
十名敢戰士分成兩隊從箭樓的背麵左右包抄過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箭樓的門竟然是朝著東麵的,如此對麵山頭上守軍能一眼看到屋子裏麵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因為天熱還是需要輪班,反正屋子的門打開著,當先的那個敢戰士悄悄探出半個腦袋朝裏麵窺視。
四個敵軍頭朝裏、腳朝外正躺在靠南側的矮塌上酣睡著,腰刀和戰甲掛在西側的牆壁上,兩杆大槍則靠在角落裏,屋子的北側有一個用竹梯子搭建的簡易樓梯,隻有十餘個台階大概一人一搭手高度。
就在第二個哨探探頭窺視屋內的情況之際,突然二層的瞭望台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來到樓梯口,嘎吱嘎吱一陣刺耳的竹梯子摩擦聲,那值守的角色竟然走下來了。
下樓梯的敵軍是背對著門口的,電光石火之間那個窺視的敢戰士雙手朝背後的同伴招了兩下,隨即彎腰弓身整個人如同獵豹一般惦著腳尖衝了進去。
他身後的另外三個敢戰士也聽到了走樓梯的聲響,明白同伴的意思毫無任何猶豫緊跟著衝進去,邊跑邊抽出腰間的格鬥短刀。
第一個衝進去的哨探根本來不及拔刀,他在敵軍半轉身的那一刻撲上去伸臂牢牢鎖住那角色的頸脖子,但那二韃子已經有所警覺,因此雙手胡亂揮舞著扭動身體拚命反抗。
明軍哨探立足未穩無法把握重心,扭打中兩人先是斜靠在竹梯子上,隨即啪一聲摔倒在角落裏,由於明軍哨探帶著衝力,因此他把敵軍斜壓在地上。
倒地後,被鎖住頸脖無法呼吸的敵軍反抗更加劇烈了,不僅雙腿亂蹬亂踢,兩隻手也在明軍身上捶打、拉拽,無意中碰到了哨探腰間的短刀刀柄。
二韃子如同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不假思索抽出刀子往明軍哨探的胸腹處猛刺,一下、兩下、三下…………
明軍勇士忍痛牢牢鎖住他的頸脖子,一點兒也沒有放鬆,他明白,隻要這個敵軍開口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必定會驚動對麵山頭的守軍,很有可能導致整個行動功虧一簣。
這時候跟在他身後衝進來的三個明軍哨探已經跳上矮塌揮刀割砍敵軍的咽喉、頸脖子,有個躺在中間的角色可能睡得有些淺,先前走樓梯的吱嘎吱嘎聲已經令他有了些模糊的意識,聽到樓梯口的扭打聲這角色第一個跳起來,被撲上來的明軍用短刀從咽喉處刺入、頸椎骨刺出殺了個對穿當即斃命。
邊上三個角色睡得死沉,直到第一個跳起來的敵軍被刺倒才迷迷糊糊醒過來,沒等他們做出任何反應,雪亮的刀光從三人咽喉處刺入,一刀斃命。
這時,後麵跟進的領隊軍將帶著那隊小旗也衝了進來,隨即分成左右兩撥,三個人去矮塌那邊支援,另外三個則衝向還在扭打的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