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鳩銃巨大的轟擊聲引起了混戰中兩軍的注意,不光二韃子看了膽寒,就是毛都司麾下的敢死隊,見識了斑鳩銃隊的神威同樣心有戚戚。
從後麵趕來的李國英見已經圍住了唐國臣的將旗,鳴金下令兩部人馬互相掩護、交替退出戰團,隨即單槍匹馬親自上前喊話,喝令唐國臣放下刀槍向明軍投降。
“唐國臣。大眾山這一戰你打得頑強。嘿嘿。但是我們劉大人乃文曲星、武曲星下凡,棋高一著,在三湖環抱之地斷你的水源,這仗你敗得不冤。”
“這些與你拚殺的兒郎,劉大人麾下有二十萬,廣西那邊也在整訓狼兵,半年之內十萬狼兵將北上中原,斬殺碩塞、李國翰部僅僅隻是劉大人試刀而已,湖北轉眼間就會被朝廷大軍收複,跟著韃子不會有好下場。”
見唐國臣麵帶猶豫之色,他指著山腰處的斑鳩銃隊說:“廣東濠鏡產射程超百步的斑鳩銃,如今劉大人麾下有一個營頭整整三千戰兵,韃子的騎射在斑鳩銃陣麵前不堪一擊,碩塞一次衝鋒就戰死了近三百鑲黃旗真韃子。”
負隅頑抗的二韃子有的目露凶光緊緊握住刀槍絕望地盯著一旁的明軍,有的則偷偷看向主將唐國臣,唐國臣見大勢已去令身後殘部放下刀槍對李國英說。
“今日明軍勢大我輸得心服口服,敢問你是哪一位將軍。”
“老子李國英。原本寧南侯左公麾下中營總兵官,如今在贛南劉大人帳下聽令。”
唐國臣點點頭:“原來是左昆山麾下第一悍將,我聽過你的名號。今日兵敗也算死得明白,但求李總兵放本將麾下兒郎們一條生路,他們隻是當兵吃糧、聽命行事而已,在中原的殺戮老子用命來抵。”
說著唐國臣舉刀反手朝頸脖子抹去,左右親衛聽了他的訣別遺言已經起了警惕,見唐國臣要自殺迅疾撲上去奪刀。
“混賬。狗奴才快滾開,老子不死大夥的家眷全都得活受罪。”唐國臣怒目圓瞪厲聲嗬斥。
“將主。不要啊。”
“將主。俺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將主。那都是命啊。明軍勢大俺們一起降了吧。”
撲上來的親衛奪了他的戰刀七嘴八舌勸說,開玩笑,將主唐國臣要是自殺了,他們這些小嘍囉在贛南大軍眼裏還能剩下多少利用價值,有唐國臣這杆將旗在,說不準大夥哪天能翻身呢。
有個機靈的角色取了唐國臣的戰刀反手捧著一步一步走到李國英麵前跪下低頭獻上,李國英單手握住揮舞了一下連聲說好刀,隻是用錯了地方,二韃子們聽了全都底下腦袋不語。
“唐將軍。貴部潰散的人馬尚需收攏。”
“唉。敗將這就命人去辦。”
劉亙發誓斬殺頑抗的二韃子,李國英怎麼敢私自勸唐國臣部投降,原來劉亙命令傳來的同時後麵還有一句話,可能的話勸降或者活捉唐國臣。
唐國臣在興國州的東麵與大軍前鋒、悍將祁前程部交戰,稍落下風但是安全地脫離了接觸順利返回興國州,在大眾山激戰一整天,打得有板有眼令明軍傷亡慘重,劉亙覺得良將難得起了收為己用的念頭。
得知是劉亙劉巡撫親自點將,唐國臣很是意外,表示收攏兵馬後趕去興國州那的贛南大軍拜見劉大人,當麵請罪。
唐國臣麾下逃散的戰兵,有的跟著大隊人馬瞎跑,有的幾個好友相約想從明軍的薄弱處逃出去,還有的則躲進了山上樹叢裏,試圖等明軍走後再跑。
唐國臣把身邊的兒郎分成八隊向四麵散出去,親自帶隊一路走一路吆喝,收攏潰兵;毛文顯那兒圍住的二韃子占據了一處小高地負隅頑抗,最後唐國臣的親衛跑上去勸降,最終放下刀槍也不打了。
唐國臣與祁前程打了一仗,回到興國州後班誌富為了激勵他死守大眾山,給唐國臣補足了兵馬,但僅僅與明軍打了兩仗,三千戰兵隻剩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