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州府屬於山地丘陵地貌,東麵是桐柏山山脈、西麵是大洪山山脈,隨州城就坐落在兩大山脈之間的丘陵低山地帶。
溳水從城池西南角繞過,漂水從東南麵彙入溳水,還有溳水的分支從西北麵彙入溳水,城池的位置與三麵環水的贛州城很是類似,雖然聲名被襄樊遮擋,但南軍北上想要攻取襄陽,隨州是一道繞不開的坎。
祁前程前鋒開拔到距離隨州府四十裏地的新河口後,派出五十、一百一撥的哨探往隨州方向警戒前進、搜尋,前鋒營在新河口駐紮下來,等待東路大軍本部跟進。
新河口東北方百餘裏地有扼守隨州與河南信陽府的險要關卡平靖關,祁前程派遣降將張應祥率領本部一千五百人馬前去搶關。
張應祥自打派遣到祁前程部後沒打過什麼硬仗,但一路北上跟著前鋒營沾了光,順利奪取武昌府、漢陽府也算立了功,因此劉亙把另外的一千人馬整編後交還給他統帶,官職升為遊擊將軍。
對於降將,一味壓製也不是個事兒,得給他們一點甜頭、一點盼頭,作為第一個主動歸順明軍的原左良玉部叛將,張應祥幸運地得到了充任千金馬骨的機會。
與他一同去平靖關的還有班小超。
真韃子不善守城,因此阿濟格把平靖關的防務交給了班誌富麾下的一員偏將,帶了五百人馬在那守衛,明軍攻取武昌之後譚泰又從金聲恒部抽調一千人馬過去增援、加強防務。
班小超帶了十餘親衛先行一步,趕到距離平靖關五裏地的山坡下躲進了路旁的樹叢,命兩個心腹死士扮作潰兵前去闖關找人。
山坡上設有警戒的哨卡,見到突然冒出來兩個蓬頭垢麵、二韃子兵卒穿著的角色非常驚訝,開口一聽是遼東口音也就沒了戒心,當即把來人帶去平靖關交由主將發落。
去往平靖關的路上押送的二韃子詢問興國州戰事的事情以及將主班誌富的下落,兩人不知道對方的用意繃著臉沒開口,隨行的角色起了疑心竟然吩咐手下弟兄拔刀押送。
“陳參領。有人讓咱哥倆給你帶句話。”
“講。”
“若是主子和少主被明軍俘虜了,要求用平靖關換取性命,你如何做得?”
“嗯。”
陳參領自然認識班小超身邊的親衛,其實見了來人他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屏退左右問了兩句知道班誌富叔侄都沒死,但他是平靖關守將,一旦投降明軍消息立刻會傳到信陽府,自己與兒郎們的家眷可就得遭殃。
“你們是少主身邊的戈什哈俺沒權處置,送去襄陽府聽憑譚泰額真發落吧。”
“嘿嘿。”
倆角色聽了並不反抗隻是冷笑,奇怪的是陳參領並沒有令左右把他倆捆綁起來,隻吩咐派一隊小旗押人去隨州、襄陽府。
來人話說得活絡,這事令陳參領極其為難,韃子內部最忌諱奴才出賣主子,即便陳參領捆了兩人送去信陽府邀功,往後在尚可喜麾下很難再混下去,別的營頭也不可能接收像他這樣的角色。
簡直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因此陳參領耍了個小心眼,讓兩人明白送去隨州、襄陽府肯定死路一條,半路上看守鬆懈你倆趕緊逃命吧,別給老子惹麻煩。
帶隊的小旗官心領神會,行李、幹糧什麼的都沒帶押著兩人出了平靖關,隨口說著譚泰治軍苛刻,兩人到了襄陽府難逃一死雲雲,其意不言而喻。
兩個角色一本正經聽著沒啥反應,等走出五裏地出了哨卡來到山腳下的凹地,其中一個親衛說兄弟看著為人也還不錯、沒有為難咱們哥倆,識時務的話送你一份前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