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發射緩慢、加之要散熱轟不了幾炮、也傷不了多少人,但誰也不願在大炮的射程內安營紮寨亂了軍心,李國英急令麾下兒郎撤出營盤,同時派信使向祁前程稟報。
祁前程令李國英部退回到河灘紮營,兩軍的中間地帶派遣哨騎巡遊、警戒,防止敵軍突襲、夜襲。
如此一來,徐育賢部顯得過於前突了。
李國英營盤遭受轟擊的時候徐育賢也下了一跳,當即命兒郎們撤出營盤躲避,又命哨探摸上前查探大炮的位置,發現兩個高地上上的炮台隻對著正麵李國英部的營盤,打不到自己這一邊,於是再次進營安頓。
一通進進出出,天色已經黃昏,軍將們聚集在中軍大帳討論戰事得失,聽徐育賢宣布值夜規矩和執行軍將以及明日的作戰任務,大營內火頭軍開始生火做飯,戰兵們閑聊著歇息,等待各自的小將頭回來發布命令。
入夜後,為了防止敵軍偷襲徐育賢部和李國英部在營寨前一兩百步範圍內點起一堆堆篝火照明,期間巡遊的兵卒盡管人數不多但幾乎不間斷,更多的值守戰兵則在大營營門兩側整裝待命。
午夜時對麵的敵將派遣四五十人的小股敵軍摸過來試圖偷襲,被前出埋伏的巡哨發現後放了一同亂箭退了回去,此後守軍增派出營巡視的戰兵加強防衛。
醜時二刻,王光恩部大營的北寨門被悄悄打開,五百兵將隻舉了幾個火把扛著竹筏子悄悄離開營寨,他們沿著寨牆繞到東麵借著地形的掩護繼續往東北走,行進了約三裏地拐向東南來到漂水河畔。
漂水在此處稍稍有些拐向,因而北岸的河岸處有一片凹進去的水麵,五百敵軍依次上了竹筏子撐離河岸,隨即滅了火把神不知鬼不覺順著水流往西麵的溳水方向漂去,整個隊伍隻剩下一隊趕回去報信的小旗。
漂了近兩裏地,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明軍在浮橋兩岸架設的簡易箭樓和照明的火堆、火把,撐篙的敵軍開始下篙調整方位,使大部份竹筏子盡量靠近北側河岸,也有四五個竹筏子撐去了南岸。
當竹筏子漂流到距離箭樓五六百步時,金聲恒大營方向搗鼓出了一些動靜,敲鑼打鼓擺出要去夜襲的架勢,明軍不以為意,認為這隻是敵軍的疲敵戰術,因而除了在外值守的巡哨和兵將,其餘人馬照睡不誤。
“哢啦。”
順水漂流的竹筏子根本不需要辨認路徑,到了箭樓附近被東麵的第一道浮橋攔住,發出輕微的撞擊聲,在南北兩岸箭樓上值守的幾個兵卒探身想看個究竟,被突然飛來的箭雨射成了刺蝟。
兩個兵卒一頭栽倒摔落在河灘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中部箭樓值守的戰兵此刻也被北麵的動靜吸引著,正伸長脖子看得仔細,猛然聽到東麵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立刻轉身盯過去。
對麵的箭樓上看不到晃動的人影,但是在河灘上卻有數不清的黑影在晃動著:“敵襲。敵襲。”
警戒戰兵厲聲吆喝的同時敲響了箭樓上的警鍾,已經衝上河灘的敵軍根本不理會明軍的吆喝、警告,借著篝火的映照一窩蜂朝徐育賢部大營南側的營門衝去。
徐育賢把大部份值夜的應急兵力放在了北門,南門這邊隻有一隊總旗五十個戰兵,守衛營門的是一隊小旗五個人。
帶隊的小旗看到箭樓附近有無數晃動的人影知道大事不妙,敲響警鍾的同時命弟兄們豎起大盾架上大槍準備戰鬥。
“嗖嗖嗖…………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