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南明軍混在梁金火他們身後,見到暴露當即衝上去拚殺,試圖搶奪州衙前門,兩幫人馬在廊簷下混戰,二韃子人少被反水戰兵和明軍死死壓在前門處。
在州衙前值守的那隊總旗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混戰的場麵,人人舉著刀槍顯得不知所措,因為原本互不統屬誰也不敢輕易表態,幾個小旗偷偷看向帶隊的總旗官。
“反了,為將主報仇。”那角色看到對麵大街上湧過來的黑壓壓的人群,舉刀咬牙切齒一聲大喝。
“反了。”
大隊人馬輕易斬殺了負隅頑抗的十餘個二韃子,但是,前門已經被裏麵的二韃子用木樁頂住衝不進去,而且這邊的喊殺聲已經驚動其餘三門和東南角大營裏麵的真韃子。
路澤濃親自率領攻擊東門的兵馬沿著大街一路奔殺過去,兩個千戶一個負責攻打州衙、一個負責趕去東南大營堵截真韃子。
三路人馬中的帶路黨一邊奔走一邊吆喝:“弟兄們。大軍殺進西門啦,為將主報仇,殺韃子啊。”
喊殺聲就是訊號,在西城門把守的明軍當即在南北兩角引燃篝火告知大營本部和祁前程唐國臣部,兩軍早就整裝待發,見到火起領軍主將一聲令下,無數火把被點燃,躍動的火光像一條巨大的火龍,漫出大營劍指隨州城方向。
把守東門的是李國翰麾下一個副都統,得報州衙、西城起火立馬衝上城頭命值守的戰兵在路口設下柵欄,城上弓箭手立隊戒備,同時派親衛去營房吆喝、督促戰兵們跑出來作戰。
等西麵的軍隊靠近,在東門上下嚴陣以待的兩軍一聽傻眼了,互相偷偷打量對方,都覺得心裏不踏實。
“這隻是小股叛軍作亂,河南來的弟兄們不要慌張,債有頭冤有主,這不關你們的事,隻要跟隨本將軍斬殺叛軍,等到天明論功行賞。”
東門隻有一百李國翰部二韃子,但趙士忠部的人馬整整有一半共計近一千五百戰兵在這裏駐守,雙方數量懸殊那二韃子副都統不得不出麵安撫。
伊爾德與李國翰也明白斬殺趙士忠部軍將後所部不穩,但他們更不敢把趙士忠部兵馬調出城外,換金聲恒部或王光恩部戰兵進城。
趙士忠部兵馬一旦出城,不管派多少兵馬看守、挾持,鬧出騷亂是大概率事件,脅迫作戰還得防著他們陣前反水、反戈一擊趁機逃向對麵的明軍陣營。
金聲恒部和王光恩部成建製兵馬進城更可怕。
若兩將所部兵馬在隨州城內外聯動,伊爾德和李國翰等於把自己與兒郎們的性命交給兩員降將的忠心,這會導致隨州兵馬完全失去製衡、脫離掌控。
明軍勢大,真韃子與二韃子兵馬太少,伊爾德與李國翰抱著僥幸心理不得已而為之,實屬無奈之舉。
這不,明軍一露麵當夜就出事了。
當西麵衝殺過來的軍隊在城牆下五十餘步開外的地方擺開軍陣時,城牆上下的二韃子和趙士忠部戰兵看著越聚越多的兵馬以及西城牆兩端燃起的熊熊大火,誰都明白城外的明軍真的已經殺進來了。
也不知道哪一方先警覺,總之雙方戰兵大眼瞪小眼開始戒備身旁的角色,眨眼間,城上城下分成了四個部份,兩部二韃子以及兩部趙士忠麾下的戰兵。
“梁金火。帶弟兄們衝上去殺二韃子。”
路澤濃在這邊看得真切,見呼喊有效、敵軍已經起了嫌隙當即命梁金火帶領反水的戰兵衝上去,如此才能把對麵趙士忠部猶豫不決的戰兵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