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守軍弟兄們聽好咯。襄陽府已經被二十萬大明兵將團團圍困,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大家都是漢家兒郎、大明子民,本應堂堂正正做個漢子,犯不著陪著關外的野蠻韃子一起送死。”
昨晚,駐守在襄陽府的徐勇部殘兵與金聲恒部殘兵已經有一千三百二十八個兄弟趁夜跑過來歸順大明,城東許爾顯部天助軍有七十六個關外漢子剪辮子易服飾、回歸大明,城北沈誌祥部有十二個皮島漢子剪辮子易服飾、回歸大明。
兩部人馬超過百餘小旗、總旗以及百戶官派遣心腹兒郎過來送信、聯絡,均表示會在恰當時機選擇放下刀槍、歸順大明。
大明攻城主將、原勇衛營潘超驤將軍親自接見了部份歸順的兒郎,他們均表示今晚會趕回本部勸說更多兄弟、袍澤認清形勢、棄暗投明。
“再給爾等一天時間考慮,等時辰一到,朝廷對於死不悔改的負隅頑抗者將統統剿滅,凡是砍下死硬分子的腦袋過來歸順的好漢,一個人頭賞五十兩銀子,兩個人頭賞一百兩銀子、官升一級。”
天明吃過早飯,明軍並沒有發動攻勢,大盾兵、刀盾兵、弓箭隊、大槍隊層次分明,擺出了一副防守對峙的架勢,同時在一處處路口架起了鐵皮卷成的大喇叭,派出一個個大嗓門朝向守軍輪番吆喝。
昨晚把翟五送下城頭後潘超驤招來宣傳隊的幾個百戶、試百戶商議,侯三麾下的這幫角色鬼點子多,商議了一炷香不到編出了這些個話語去蠱惑守軍,尤其是最後這一條,直接令守軍人人自危、感受四麵楚歌的絕望境地。
“潘將軍。俺估摸著明晚那些守軍沒幾個敢走進帳篷、屋子睡覺的,熬上兩三天夠他們受的。”獻上計策的試百戶賊笑著說。
“很好。個人記一功,事成全體記大功。”
“潘將軍威武!”與會角色一聽個個喜形於色。
對於徐勇部和金聲恒那廝留下的殘兵,他們的去留譚泰與碩塞並不放在心上,但是,許爾顯部和沈誌祥都出現了不穩定跡象,早上得到稟報後兩個角色坐不住了,親自趕去前方聆聽。
“劉亙那廝著實可惡,就會耍陰謀詭計。”
譚泰盯著對麵的大喇叭恨恨道,他讓神箭手射擊打掉吆喝的大嗓門,駐守的百戶官解釋說一個大喇叭有兩個斑鳩銃手輪流掩護,守軍弓箭手一露麵就會遭受轟擊。
“混賬。不會找個隱蔽的點兒放冷箭。”
“主帥。明軍大嗓門都有大盾牌護著,隻有直射才能從喇叭口射入明軍的嘴巴後腦。”百戶官挨了訓硬著頭皮回話。
“著實可惡。”
碩塞覺得軍心不穩不能再聽之任之,他建議施行連坐法震懾兵將,本來這是無奈之下的狠招,可眼下襄陽城已經被明均突破,守軍防線千瘡百孔、防不勝防,前線的兵將隨時有可能帶隊開溜。
頒布連坐法,豈不是逼著兵將集體奔逃明軍。
結果在連坐法頒布一個時辰之內,好幾處城東守軍陣地偷偷向明軍這邊發射信箭告知此事,其用意不言而喻,祁前程得報後哈哈大笑,對左右說譚泰黔驢技窮,沒幾天好蹦躂了。
“活捉譚泰。”
“活捉碩塞。”
有激動的親衛揮舞著戰刀吆喝,口號眨眼間傳了出去,湖廣戰事順利,情緒高昂、激動的明軍一個個跟著呼喊,很快滿城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
在南門坐鎮的潘超驤聽了以為城北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當即派親衛趕去祁前程那裏了解軍情,誰知道空歡喜一場,氣得潘超驤把祁前程招去狠狠訓斥了一通,說越是關鍵時刻越得沉住氣,守軍還在抵抗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