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超驤得報高進庫部用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奪取許爾顯部把守的城北區域,心裏明白大概是怎麼回事,當即下令四部明軍發動總攻,同時派遣信使稟報朱慈炯和劉亙、呂大器坐鎮的中軍大營。
此次圍攻襄陽城,最鬱悶的要數衛文楷。
這角色的兵馬在漢水北岸的樊城,隻有當明軍水師在漢水壓製住城北的守軍,他們才有出擊的機會。
這兩天一個個戰報、一陣陣廝殺聲不斷傳到北岸,就是沒有他們的份兒,讓坐鎮南門躍躍欲試的衛文楷與所部兒郎瘙癢難耐。
他們接到潘超驤的軍令時,城北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
帶兵出擊的碩塞沒料到城東守軍反水,失去了城東守軍的牽製眨眼間他們從兩翼齊飛變成了孤軍深入態勢,而衝擊勢頭被唐保生頂住之後,一線、二線後撤的小股明軍已經開始圍上來偷襲。
“報。小北門揮動令旗,令俺們立刻撤軍。”在高處警戒的戈什哈見到小北門城樓上不停揮動後撤的令旗,趕忙爬下來稟報。
“奶奶的。人馬都廝殺在一起如何撤下去!”
“主子。軍情有變晚了隻怕後路被明軍截斷。”
“混賬。退到小北門就有生路啦?”
“嗻。”
城東一失,城北守軍定然獨木難支,譚泰和沈誌祥、許定國率領的守軍身處死地再你驍勇也經不住明軍狼群般的圍攻,碩塞當然明白這一點,自然不會回去跳襄陽城最大的火坑。
他令一個心腹戈什哈統帶收攏的四五百戰兵殺回去,另一個戈什哈帶領剩餘的百餘戰兵去增援激戰的沈誌祥部,趁著兩端激戰的明軍不暇顧及,自己帶著幾個心腹悄然閃進拐角處的民房,換上明軍戰死者的戰襖準備蒙混過關。
不要以為碩塞是因為怕死不敢殺回去拚死一戰,對他來說戰死襄陽城或許是一種解脫。
但是,贛南明軍的真實實力比多爾袞、阿濟格等人了解到的要可怕、恐怖得多,經過兩場戰事碩塞覺得自己對此有一定的了解,有責任逃回去把真實情況稟報多爾袞、濟爾哈朗以及其他大清王公,希望他們改變全麵占領南明的錯誤戰略。
碩塞身旁的戈什哈雖說都是府裏和旗下的奴才,但主子如此貪生怕死,幾個角色盡管不滿意、不樂意卻不敢表露情緒,隻是脫換服飾時慢慢吞吞的進行無聲的抗議。
碩塞板著麵孔低聲喝罵著把自己的打算簡單說了幾句,左右心腹一聽當即跪地痛哭流涕,指天誓地願意獻出性命保護碩塞逃出襄陽城。
“主子。許爾顯部和沈誌祥部的奴才都認識您,咱們這般走出去遇上明軍吆喝幾聲恐怕就會露陷。”
一個有些機靈的戈什哈覺得眼下城內雖說很是混亂,但襄陽城四麵環水沒有船隻根本逃不出去,一旦明軍攻下城北發現少了承澤郡王開始滿城搜索,碩塞很難隱藏蹤跡。
碩塞隻想混過眼前這一關,聽了戈什哈的話覺得渡河的確是個問題,如何才能順順當當逃到北岸、西岸?
“要不裝死吧。城內這麼多屍首明軍肯定得運出城去埋葬。”
“混賬。肯定有不少明軍護衛、眾目睽睽之下如何逃脫,那會把主子活埋。”
“這…………”
‘詐死?’戈什哈的對話提醒了碩塞,這角色抽出戰刀對他們說了幾句,遞上自己的戰刀命奴才照辦。
與祁前程對峙打賭的伊爾德則是另一種心態。
作為明軍主力東路大軍的前鋒將,身邊親衛的戰鬥力可想而知,伊爾德明白單單那荷槍實彈的五十名斑鳩銃手就夠身邊的兒郎們頭痛的,能夠拖住一部彪悍的明軍,因此順勢而為假裝為難答應賭約,這已經是他此刻對譚泰把守大北門的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