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畢、約定聯絡信號之後李元胤帶著兩位明軍回城向李成棟彙報談判的經過,兩個親衛則留下負責城內外的聯絡。
自打李元胤出城後李成棟一直在城頭徘徊,懊惱、不甘心,別樣的情緒困擾著他,說穿了一句話,不甘心屈居高進庫之下,不過李成棟自己也明白,江西明軍勢大如今自己這點兵力已經無法與身為東路軍帥將的高進庫相提並論。
李元胤在城下發出三聲貓頭鷹叫聲,城上親衛當即拋下繩索把三人吊上去,借著火光李成棟看到一臉興奮的李元胤,突然心裏有了計較。
在城門樓內接見兩位明軍使者後吩咐左右帶下去歇息,隨後李元胤向他稟報與江容九商討的結果,五千人的營頭與蘇鬆總兵官稍稍讓李成棟感覺還過得去,但是,他依舊不甘心。
“元伯。若使詐降之計,能不能徹底擊潰東路明軍?”
“啊!”
見李成棟若有所思說著,李元胤驚得坐倒在地上,等回過神他跪倒在李成棟麵前苦苦哀求:“父帥。負責與明軍聯絡的是那兩位信使,城內若有變隻怕瞞不過他們。”
“這不難。待俺去與張總督商議,來一出真戲假做。”
“父帥萬萬不可。如今光複朝明軍勢大,據江容九介紹江西湖北廣西和嶽州、安慶共有二十萬如高進庫所部一般的精銳人馬,詐降最多擊潰西麵的明軍,然東路軍高進庫的本部設在城南,勝負依舊未可知也。”
“嘿嘿。西麵的明軍潰敗,諒高進庫那廝有三頭六臂也頂不住。”
“父帥。人不可無信,若劉亙親自率領的九江、安慶大軍攻下應天府,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啊,請父帥三思。”
“混賬。”
李元胤膝行上前抱住李成棟的大腿苦苦規勸、痛哭流涕,被心頭煩躁的李成棟一腳踹倒在地上,喝令左右把李元胤押下去嚴加看管。
隔著柴房的破舊窗戶,李元胤對偷偷前來看望他的李成棟另外兩個義子李元泰、李建捷說父帥失信於光複朝廷,恐怕明軍西路大軍攻克應天府之時,就是李成棟父子亡命之日。
“大哥若是有什麼計策,我倆可以代勞。”
李建捷驍勇善戰是軍中的小老虎,體質弱一些的李元泰平時怪點子多多,因為他的周旋,有好幾回李元胤和李建捷逃過了李成棟的責罰,此刻見大哥麵露悲戚之色安慰道。
“計策?”
李元胤聽了一愣,轉而想了想看向李元泰、李建捷,見兩人點頭才湊到窗戶邊低語吩咐,很快,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以總兵官楊承祖為首,李元泰、李建捷與杜永和、郝尚久、吳文獻等參將以上將領趕到武林門求見李成棟。
“你們想造反!”李成棟看著麾下軍將跪了一地一腳踹翻案桌怒喝道。
“父帥。將軍們在韃子麾下當奴才,一個個幹的憋屈啊。”
“父帥,江南之地不利騎軍展開,這次秋季大戰滿清恐怕保不住江南,到時候即便咱們退回北方,可是糧秣餉銀都受製於人,隻怕…………”
按照約定有李元泰和李建捷哥倆先開頭炮,哪知道李元泰話沒說完就被李成棟一腳踹翻:“混賬。就知道李元胤串通了你們來算計老子,老子養了你們這三個白眼狼。”
“孩兒不敢。”李元泰和李建捷聽了當即磕頭認錯。
“大帥。請聽末將一言。”見李成棟脾氣發得差不多了,楊承祖上前勸諫。
前麵李元泰首先去找楊承祖陳說利害,楊承祖正在布置兵將準備奪城,聽到李成棟想要變卦不由得大驚失色,親自出麵找副將杜永和商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