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個嗷嗷待哺,幸災樂禍的小家夥也長大了,此時……又在為情所困。
“空玄哥哥,空玄哥哥,你等等我。”一席米黃色衣裙,身材高挑,瓜子臉,眉心正中有一顆美人痣漂亮姑娘,一手提著裙子防止裙子弄髒,一手不停地揮舞著。
快步的想要追上前方那個帶著鬥笠的少年,街上過路的人對此見怪不怪,一個個破有興趣的看起來,特意在人來人往的路上讓出一條道。
帶著鬥笠的空玄欲哭無淚,每次出門都要喬裝打扮一番,可卻每每遇到呂清瑩這丫頭,都能瞬間被看出來。
再一看周圍,茶樓酒館,包子鋪,布料店,都圍著看熱鬧的鄉親父老,後麵不遠處就是嬌喘連連的呂清瑩。
無可奈何,大勢已去,隻恨爹娘少生一對翅膀,空玄脫下鬥笠,褪去洞洞裝,把頭發理了下,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看見空玄停下來,呂清瑩減慢步伐走過去,嘟著嘴道:“空玄哥哥,你怎麼都不等人家?你要去哪裏啊?帶我去好不好?”
空玄沉默不語,低頭看鞋,覺得鞋子的顏色和造型,其實蠻好看的嘛。
“空玄哥哥,空玄哥哥!哼嗯~”呂清瑩急得跺跺腳,看空玄一副死也不說,要殺要剮隨便你的神情,秀氣的鼻子哼氣,但也無可奈何。
“空玄哥哥,我們去看戲好嗎?聽說三譜團來我們秦薊城了,他們演的戲可好看了。”呂清瑩絲毫不顧大街上的人,一把挽住空玄的左臂。
空玄連忙抽開,擺擺手忙道:“不了不了,天色不早了,清瑩,我要回家了。”
說完慌不擇路的想要離開,也不看此時太陽高照,正中午都沒到。
“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沒去看叔父叔母了,我們一起走。”呂清瑩拍手稱快,眼睛眯成一條線雀躍地說。
“……”空玄目瞪口呆,幾天不見,這丫頭忍受能力又變強了,若是按照以往,這種睜眼說瞎話的事情,早就氣呼呼的離開了。
空玄心裏默哀道:“我的怡妹妹!!好不容易主動約我,竟然……唉~”
空玄實在不明白,像他這麼邋遢,不注儀表,洗澡也要隔三兩天一次,除非天氣很熱很熱才會一天一次,怎麼會討得這位城主的千金大小姐歡心。
至於帥嘛,空玄覺得完全不搭邊,每次看見鏡子中的自己,都想一把掐死,也就皮膚白點,眼睛好看點,眉毛不濃不淡,鼻子有點點大,嘴還是像人嘴,總體來說也就……還算是個人。
“走啊,空玄哥哥。”呂清瑩拉著空玄的手,說著就往空玄家中去,也不顧有沒有旁人在,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羞澀。
空玄是秦薊城城守之子,雖說秦薊城隻是一座微微偏遠的小城邑,但是俸祿還是非常高的,隻因為當今聖上非常注重士兵。
親自下旨,凡當兵者,俸祿一律每月五個銀幣,十夫長一個金幣,百夫長十個金幣,千夫長五十個金幣,萬夫長也就是都尉,月奉三千金幣,官居從六品。
所以空玄家裏還是相當豪華的,七千平的宅院,一個正門七個副門。
正門高二丈,寬二丈三,門厚度二十公分,外麵木材選自祁連山百年鐵檀木,內部灌滿鐵水,外牆高達五米,外牆頂部每五公分就有一個銀槍尖,在太陽的照耀下散發寒光。
門前六個人高馬大的侍衛,穿著軍甲腰間掛著配刀亦或是劍,一手耷拉在柄處,一有風吹草動必定會用手中利刃對其進行雷霆打擊。
一個眼尖的侍衛遠遠瞧見自家少爺,連忙屁顛屁顛的迎上去。
“少爺好,清瑩小姐好。”侍衛微微彎腰諂媚道。
“鍾叔,您怎麼又在開玩笑。”空玄連忙上前扶起那名侍衛,埋怨道。
“就是啊鍾叔,你這樣我回去我爹爹會剝了我的皮的。”呂清瑩嗲道,白了鍾叔一眼。
鍾叔其貌不揚,四十多歲左右,正值中年,臉上有一道從額頭直到脖頸處的疤痕,以及兩個囚犯受罰的烙印刻在額頭,手心起了一層厚厚的老繭,鎧甲穿在身上,頗有大獎風範。
立下的戰功無數,受傷無數,最嚴重的一次就是他臉上那道疤痕,同時也是功勞最大的那次,秦薊城被悍匪圍剿,城中血流成河,呂家空家身為城中最大的家族,也是唯二的家族,肩負保護秦薊城的重擔,而鍾叔則是奉命帶三百名士兵保護呂空兩家後輩子弟家眷,被悍匪砍傷,卻也用生命堅持到了城內叛亂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