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初的手一頓,隨即夾了塊雞蛋卷堵上他的嘴,輕嗤笑道:“喜歡,你就多吃點。”
結果,一場飯用下來,罌初手不能停地一個勁地夾菜舀湯夾菜舀湯,巫梵也就一個勁的吃喝吃喝。
期間,他連一句話都沒說全過,就被各種菜食、湯水,堵個嚴實。
等硬塞硬噎地把菜食全投喂完了以後,罌初立馬給他打了溫水,撒了些花瓣,讓巫梵舒舒服服地泡上,又轉身去內室重新換了幹淨的被褥,再把光溜溜的巫梵用大布巾一打包,將他熱乎乎香噴噴地送上床榻。
“小梵要乖乖睡上一覺,等養好了身子,姐姐就帶你溜達溜達玩去可好?”罌初道。
巫梵一臉欣喜,立馬側身緊緊抱住她的胳膊,猛地閉上眼睛:“嗯,小梵已經睡著了。”
罌初莞爾失笑,扭身坐在一邊,哼著曲兒,輕輕拍著,哄他入眠。
等過了一會,輕淺的呼吸逐漸的平穩有序,罌初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胳膊,又替他掖好被角,轉身朝外走去。
而這時,床榻上原本緊閉上的雙眼,倏然睜開。
漂亮的琥珀眸中,閃爍著詭譎幽冷的晦暗赤光,哪裏像方才入睡的懵懂少年該有的樣子。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邊,唇邊勾起一抹邪冷譏誚的笑意,一抬手,徑自掀開華麗藍鍛繡紋的錦被,打著赤腳,隻穿上了一雙布襪,便偷偷跟了上去。
……
姽嫿樓。
要說往日清早的姽嫿樓,多少會有些動靜,也純屬是正常,但今日卻是異常熱鬧的……雞飛狗跳!
按理說,一般光顧姽嫿樓的恩客裏,論年紀先不說,但大多皆是些身子骨強壯的男子,一旦平時到了晚上,不折騰了兩三回,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而昨晚忽然響起的靡麗綿軟的曲調,卻硬是給他們打了雞血似得,廂房裏的花郎們,一整晚被折騰了四五六回且不說,再是到了大清早這個萬物萌動的時辰,難免有些人又被早起的鳥兒,弄地死去活來。
就好比三樓上等廂房的壹號房裏,正上演成現場版野獸與嬌弱美人,相愛相撕咬的血腥場麵。
痛苦的嗚咽聲,急促的粗喘聲,以及啪啪啪的聲響,接連不斷的有節奏的響起。
而這洪亮昂揚的聲響,一下子就吸引了——某隻行走在廊橋柵欄頂端的優雅高貴的小白貓的注意。
“嗯……鐵哥……鐵郎……好人……好哥哥……你輕點……人家受不住~。”嗚咽嬌軟地妖嬈嗲音,斷斷續續地哼哼唧唧。
然後回答他的卻是愈發急促的喘息,與極度凶殘的狂風驟雨,猛烈地啪啪作響。
那嬌軟的嗲音,哪裏還有反抗的餘地,隻得老實趴在桌子上,隱忍地承受著。
忽地,一道極輕的“吱呀”聲,靠近走廊的窗戶,緩緩開了一條縫。
隨後,一隻血紅的大圓眸,一瞬不瞬地死死瞪著眼前奇妙奇幻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