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軒看著懷裏仍舊昏迷不醒的天淚,老頭子已經給她打了退燒針,此刻她身上濡濕的衣服還沒有幹透,卻又開始不停地出起汗來,必須盡快找一處穩妥的地方安頓她才行。
伸手撫了撫她受傷的額頭,垂眸看著那張細致的容顏。
她素淨的一張臉,算不上是那種美豔到讓人一見不忘的類型,但是卻讓人越看越著迷,她真的很美,柔嫩的皮膚,精巧的五官……這張臉似乎就隱藏在記憶深處,如此的熟悉又親近,總是那麼呼之欲出卻又捉磨不定。
“揚軒,你幹什麼呢?”劍澤望了眼後視鏡,居然看到揚軒俯著頭將臉貼在了那女孩子的臉上,握方向盤的手一滑,差點把車打到對麵車道上去。
天知道在外兩年,除非生理需要,任何美色擺在眼前揚軒都不假顏色,這會兒竟然偷親一個昏迷的小丫頭?!
“好好開你的車。”揚軒沒抬頭,依然將口鼻埋在天淚的脖頸間,仔細地分辨著她的味道,一股難以掩飾的藥水味兒,似乎真的還夾帶了一些與他母親類似的玫瑰香氣,誠如劍澤所言,隻是血腥味兒濃了點。
他伸出手臂聞自己的味道,和往常一樣,什麼味兒也聞不出來。挫敗地放下手臂,不自覺地將懷中小身子摟緊了些。
不知為何,越來越認定這女孩兒是他曾經錯失的記憶,看到她傷痕累累的樣子,真的很想不顧一切保她平安。
車子在一處大宅院前停了下來。胖老頭不知道從哪摸出個遙控器,將漆黑的大鐵門打了開來,車子開了進去。
劍澤驚訝地看著眼前長長的車道,這老頭子什麼身份啊?竟然有這麼大的一座庭院。車子又開了幾分鍾,最後在一幢白色的二層別墅前停住。
“真是你家?”劍澤第N次問道。
“是啊,小子,不信你項大爺嗎?快進屋去吧,那丫頭必須馬上掛藥水處理傷口,我可沒騙你們,老頭子我當年可是……唉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下車、下車。”胖老頭肉球一樣自顧自地滾出了車門。
“項大爺?”劍澤怪叫一聲:“你是誰大爺啊!”。
“別廢話,進去。”揚軒打斷了他,眼前的老頭絕對不是尋常人,否則的話也不會主動跟著他這個通緝犯了。但是他至少沒有惡意,這一點還是判斷得出來的。
“項老,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廖鬱讓你來幫我的吧?不知道這地方安不安全。”揚軒抱著天淚跟著老頭上樓,走進一間寬敞的臥房。
“嘿嘿,你果然聰明!放心吧,老頭子的地方至少警察不會過來,你們安心住這裏好了。小子,有點本事,我看好你。”胖老頭在他的肩上重重打了一拳。
“我們住這裏不會妨礙您老嗎?而且,我的身份應該不是什麼秘密了吧。”
“費家的小子嘛,通緝犯而已,小意思。老頭子我平常不住這裏,你們想呆多久呆多久,明天我帶個人過來給你認識一下,也許對你會有幫助。”老頭滿不在乎的樣子。
為天淚處理完了傷口包紮停當,又給她掛上了藥水,老頭子留下好幾瓶兌好的藥水,然後離開了別墅。
“這老頭太古怪了,你真的信他?”劍澤緊張地在整個別墅裏搜查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回到房間裏仍不放心地問道。
“是很古怪,若是平常人看到那樣打鬥的場麵肯定會害怕,但是他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但他若是廖鬱找的人,古怪點就再正常不過了。劍澤,你想他明天會把什麼人帶來見我們?”揚軒想著去救天淚時的情景,這老頭的表現不可謂不是一朵奇葩。
“什麼人?不是警察和殺手就行!”劍澤沒好氣地說。
廖鬱嗎?雖然他們曾經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但那家夥可是一退伍就做了警察的!
揚軒是不是讓這女人迷傻了!怎麼連點警覺性都沒了呢?什麼人都敢相信,虧他還總是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劍澤湊近榻前看那個引起變故的罪魁禍首,不滿的表情漸漸自臉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