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五年三月,津港。
一支滿載貨物的水師船隊緩緩駛進了港口,其中的一艘三桅戰船的船身上有著黑色的“海龍”標誌,正是李宏宇的坐船海龍號。
當海龍號在碼頭停穩後,一名三旬左右、身穿正一品官袍、風度翩翩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從船上走了下來,正是大明的當朝太傅、左春坊大學士李宏宇。
自從崇禎八年帶著莫敬寬拜見了崇禎皇帝後,李宏宜以坐鎮海關司的名義一走就是八年,期間既繁榮了大明海外貿易,同時也趁機經營了南洋地區,臣服了南洋諸國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南洋王。
李宏宇這次之所以回京,一是給崇禎皇帝送來一批進獻的物資,二來也是向崇禎皇帝報喪。
大明太子太師、右春坊大學士趙欣於去年出海巡察琉球時不幸遇上了海難,連屍首都沒有找到,搜救數日無所進展,故而推定其已死。
當然了,所謂的趙欣已死是李宏宇釋放出的煙霧彈,其目的自然是避免趙欣的女兒身泄露。
畢竟趙欣現在的年齡也不心,女人韻味十足,再女扮男裝很容易被外界看出破綻,故而李宏宇就編造了這個死訊讓其脫身。
進了京城,李宏宇第一時間就進宮覲見崇禎皇帝,由於一走就是八年,並且崇禎年間很少在京城露麵,故而紫禁城的親軍士兵已經換了一代人自然不認識他。
“幹什麼的?”
因此,見眼前這名三十上下的男子竟然身穿一品文官的服飾,宮門口值守的年輕的士兵們立刻攔住了他的去路,領頭的一個伍長沉聲喝問道。
“這位是當朝太傅、左春坊大學士。”發現李宏宇被攔,護送他前來的護衛隊長立刻走上前解釋道。
“太傅?”
那名伍長聞言不由得打量了李宏宇一眼,然後衝著周圍的士兵一揮手,冷冷地喝道,“來人,把這些意欲混進宮裏圖謀不軌的奸細給我抓了,竟然冒充李太傅,真是瞎了你們狗眼。”
聽聞有奸細,附近的親軍士兵們頓時嘩啦一聲就蜂擁著衝了過來,把李宏宇和護送他的幾名護衛團團圍住。
李宏宇見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萬萬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被人當成奸細的一,臉上不由得浮現出鬱悶的神色。
不過,這也怪不得守宮門的士兵不認識他,誰讓他自崇禎年後老是在外公幹,不要士兵們,就是現在宮門前進出的官員和內侍也沒人認出他來。
“這位兄弟,這位大人真的是李太傅,不信的話把你的上峰喊來辨認。”護衛隊長知道攔路的那名伍長是在盡職,於是無奈地道。
“哼,我當然要把上峰喊來,不定你們還有同黨,可要好好審審。”那名伍長聞言冷笑了一聲,警惕地望著護衛隊長道,隨後讓人趕快向值守的上司稟報。
其實,不用那名伍長去報信,他剛才的那一嗓子已經驚動了在宮門內側耳房休息的值守百戶。
那名中年百戶趕忙帶人前來查看,現在大明和後金在遼西打得正激烈,防備後金奸細進宮可是重中之重。
“李……李太傅,您回京了!”
當看清了被士兵們圍住的李宏宇的麵容後,那名中年百戶不由得麵露愕然的神色,連忙撥開了圍著李宏宇的士兵,走上前躬身拱手行禮,“卑職參見太傅。”
“起來吧。”
李宏宇聞言微微一笑,終於來了一個認識他的人,隨後從腰上摸出了進出宮門的令牌遞向了那名中年百戶,“這是本官的令牌,請查驗一下。”
雖進出宮都要憑借令牌登記,但對於李宏宇這種位高權重的高官來隻需要刷臉就行,沒人會查驗他們的令牌。
那名中年百戶見狀頓時麵露尷尬的神色,他哪裏敢查李宏宇的令牌,李宏宇看出了他的擔憂,微微一笑後把令牌塞進了他的手裏。
畢竟查驗令牌是規矩,既然他被攔了下來,那麼身為當朝太傅李宏宇自然要以身作則,否則如何要求他人。
“太傅大人,請!”中年百戶不敢怠慢,仔細翻看了一下令牌後躬身還給了李宏宇,側身讓開了道路。
李宏宇微微笑了笑,收好令牌後大步進了宮門。
宮門前值守的士兵們得知李宏宇來了紛紛伸長了腦袋向這邊張望,都想一睹大明太傅的風采,這些年來李宏宇在大明早已經成為了一個傳中的人物。
京城的消息曆來靈通,李宏宇在宮門前這麼一露麵立刻傳遍了全城,誰都沒想到多年未曾現身的李宏宇忽然之間回了城,不過此事雖然在意料之外但卻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