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和唐梓諾怏怏的出了縣城,心裏總覺得欠了什麼似的,十分不舒服。
忽然想到了什麼,唐梓諾抬起小腦袋,瞅了唐婉一眼,憂心的問,“姐,姐,姐姐,咱們就,就這麼回去了?”
唐婉撅了撅嘴,“不然呢……”
在戶籍還沒有轉出來之前,他們是必須要回唐家的,就這樣離家出走,走到哪裏都是黑戶。
更何況,他們現在這麼小,就是在外麵住店都不行,更別說賣身躲到大戶人家去。
這件事還真是愁人。
唐梓諾看唐婉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頭一下耷拉了下去,就像做錯事了一樣,頹敗得不行。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馬蹄的噠噠聲,唐婉回過頭看了一眼,是那輛馬車!
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腦海裏靈光一閃,她狡黠的笑了一聲,“小諾,姐姐有辦法了!”
她從懷裏快速的摸出針,捏了一根在指尖,等著馬車臨近的時候,指尖用力,將針用力的朝著馬蹄上甩去,唐梓諾剛轉頭想要問唐婉想到了什麼辦法,卻見身後那匹馬忽然一聲嘶叫,兩條前蹄向上,後蹄直接站了起來。
唐婉裝作被嚇了一跳,兩腳一軟,噗的一下摔倒在馬車前。
車夫被這突然的事件嚇了一跳,趕緊捏緊韁繩,勒住了馬,馬蹄在唐婉的身後險險的落下。
車簾被掀起,那位穿著藍色錦服的男子下了車,看著躺在馬車前的唐婉,濃眉一皺,手緊緊握住腰間的佩劍,嗬斥道,“什麼人敢衝撞我的馬車?還不快滾!”
喲……
這是什麼態度?
本來唐婉心裏對這次碰瓷還有那麼一點點內疚,可聽到這男人的語氣,她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想想剛才這個人財大氣粗的將銀元寶砸在說書先生桌麵上的囂張樣子,唐婉就覺得,她要是不敲詐他,簡直都對不起身在水深火熱中的老百姓!
“哎呦……”唐婉抱住自己的腳在地上滾了起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那男人愣了一下,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唐梓諾看見唐婉躺在地上疼得打滾,一下撲過去,抱著唐婉,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姐,姐,姐姐,怎麼,怎麼了?”
唐婉抬起一雙閃著淚光的眸子,憤憤的盯著男人,大聲的哭訴,“他的馬車撞了我,他不但不扶我起來,還讓我滾。”
她伸手指著自己的腳,越說越傷心,“我的腿都這樣了,怎麼滾?”
男人一聽,心裏頓時鬱悶不已,那馬剛才要是真的踢了她,她還能好好的在這裏?
還不把她的腸子給踩出來!
他一看,就知道唐婉是故意詐他,一張臉立刻沉了下去,“哪裏來的鄉村野丫頭,也不看看這輛馬車裏坐的是誰!?”
還不是太子的鷹犬爪牙!
唐婉心裏哼了一聲,麵上卻不驚不懼,大聲的哭,“我管你裏麵坐的是誰,就是天王老子撞了人,也要賠!”
男人氣得不行,“唰”的一聲,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唐婉心裏“咯噔”一聲,暗叫不好,這男人惱羞成怒之下,該不會一劍哢嚓了她吧?
就在男人舉起劍想要嚇唬唐婉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音從馬車裏傳了出來,“天七,把小姐扶上來,帶她去看郎中。”
天七立刻收了手裏的劍,對著馬車恭敬的行了一禮,“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