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婉拿著荷包走了以後,唐青蓮就坐在院裏等著,看見房門被推開,她迫不及待的起身,跑了過去,拉著唐婉走到一旁,壓低聲音激動的問,“送到了嗎?”
唐婉想著天七那張衰臉,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嗯。”
“送到了?”唐青蓮高興的笑了起來,“他說什麼了?”
唐婉無語的翻了翻眼皮,“什麼都沒說,東西拿了,直接把我關在門外了。”
關在門外那是正常,像唐婉這樣的,總不可能還讓她登堂入室吧!
唐青蓮心裏很是歡喜,放開唐婉的手,心滿意足的回了屋。
傍晚時分,家家戶戶都燃起了炊煙,葉墨塵放下手裏的兵書,站起身,緩步朝著門外走去。
路過院子的時候,忽然被一抹粉色吸引了目光,他走過去,彎腰從花叢中將東西拾了起來,在手中翻看了一下,沒想到竟是一個女子用的荷包。
他這個院裏,除了他和天七,就隻有三個雜役,怎會出現女子的東西?
心中有些好奇,他打開荷包,發現裏麵有一張紙,他皺了皺眉,將紙抽出來打開,上麵歪歪扭扭的畫著一個東西,細細看了半餉,也沒看出來是什麼。
但是落款卻有三個字:唐青蓮。
唐青蓮?
是誰?
“少爺……”身後傳來天七的聲音,“用膳了,你怎麼在這?我還去你的房裏尋你……”
天七話還沒說完,看見轉身的葉墨塵手裏拿著那個荷包,眉頭狠狠的跳了一下,他立刻垂下眼簾,裝作沒看見一般。
天七從小就跟著葉墨塵,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的眼神,葉墨塵都能讀懂,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做了虧心事,葉墨塵幽深的眸倏然暗了暗,拿著手裏的荷包問,“這是何物?”
“這個……”天七低著頭,不敢看葉墨塵的眼睛,手下意識的攥緊了腰間的佩劍,“我,我不知道。”
精明如葉墨塵,又怎可相信天七不知道?
他就站在那,銳利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天七,看得天七頭皮一陣發麻,那冷寒的視線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刮在天七的臉上,沉默了片刻,天七慢慢抬起頭,但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躲閃著,“就,就是那個丫頭送來的。”
丫頭?
葉墨塵收斂了眼中的寒意,將荷包用力的握在手中,一言不發,轉身朝著膳堂走去。
隻是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唇角不動聲色的勾出了一抹淺淡的弧度,捏著荷包的手指倏然加了力道。
原來,那丫頭叫唐青蓮。
還真是一個俗不可耐的名字。
唐婉坐在屋裏,突如其來的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她抬頭望了眼破爛的窗外,雖說太陽快要落山了,可炎熱的氣溫並沒有絲毫改變,這冷,是從何而來?
***
縣城裏的集市是月中一次,月底一次,上一次唐婉是月中去的,眼下就快到了月底,香蕉片還有一些存貨,可也沒有別的稀罕的東西了。
每次上山,她都刻意注意著時間,不敢在上麵耗太久的時間,也因著那個蜂窩耗去了她大部分的時間,所以買賣的事也並沒有什麼大的進展。
“唐婉!”
大清早的,唐婉正準備背著背簍帶著唐梓諾上山再去看看,就被唐青蓮給叫住了。
她站住腳,回身看向唐青蓮,“青蓮姐姐,你不去學繡花嗎?”
唐青蓮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走過去,“我什麼時候去,要你多嘴!”
唐婉笑了笑,“自然是不需要我多嘴,青蓮姐姐,我今兒活挺多,就先去忙了。”
“你給我站住!”唐青蓮拉住唐婉,挑眉問她,“我讓你給我送荷包過去,那家的公子到現在還沒有回話嗎?”
這都已經兩天了,唐青蓮天天都翹首以盼,可連葉墨塵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還以為他看見她畫的畫之後,就會興高采烈的到家裏來提親,結果連那個侍衛都沒有來!
可是急死她了。
唐婉搖了搖頭,“沒有啊,送過去之後,就石沉大海了,沒有一點消息。”
唐青蓮心裏鬱悶的緊,越看唐婉的臉就越覺得心煩,煩躁的揮了揮手,“滾吧。”
唐婉也不生氣,背著背簍,拉著唐梓諾出門。
這唐青蓮站在院中想了半餉,越想這件事越不對勁,像她這般美貌的女子在村裏都是少有的,怎麼可能會入不了那位公子的眼?
想必是唐婉根本就沒有把荷包送到吧!
思索了半刻,她決定自己親自登門去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