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唐婉種出來就是打算賣了,賺一大筆錢,否則這麼辛辛苦苦的折騰幹什麼。
唐婉睜大眼睛看著葉墨塵慢慢低垂的眉眼,雖然他的眼睛被纖長的睫毛和低垂的眼皮遮去大半,看不清裏麵的情緒,但唐婉就是覺得他好像還算計著什麼……
“誒。”唐婉皺緊眉,抬手推了葉墨塵的手背一下,見他抬起眼皮看向自己,才裝凶問道,“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葉墨塵勾了勾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壞主意?”
唐婉愣了一下,這也隻是她自己的無端揣測,好似每一次葉墨塵低垂著眉眼的時候,都在打主意,就像他盯著他手裏那杯唐婉喝過的茶盞,就像他總是在她心思豪放的時候,故意低眉誘,惑她犯罪。
總之,唐婉就是覺得,他一低眉準沒好事!
可偏偏現在,她又說不上來。
“嗬嗬……”隻能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沒啥,我就是閑著無聊逗逗你。”
葉墨塵輕笑一聲,也沒接她的話。
唐婉有些無聊的轉過頭,朝著窗外看去,不管外麵的風雪再大,這葉府裏卻是看不到一點下過雪的影子,在現代,像葉墨塵這樣的年紀,還隻是一個讀高中生的未成年,正是貪玩的叛逆期,偏偏從葉墨塵身上看不出一丁點的叛逆影子。
如果葉墨塵不說他的年紀,就成熟內斂的性子,唐婉還會以為他是快三十的成熟男性了。
比她這個在現代活了二十五年的女人還要穩得住。
“葉卿書。”唐婉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天天待在這個書房裏,就不覺得悶嗎?”
葉墨塵淡然的回答,“不覺得。”
或許是見慣了戰場的生死,或許是從小在軍營長大,葉墨塵早已不知道什麼是童真,更不知道這世間除了打仗殺人之外,還能有什麼樂趣。
唐婉轉過頭來,看著他淡然從容的臉,心裏起了小心思,忽然抓住了葉墨塵的手,跳下了軟墊,“走,我帶你玩去。”
葉墨塵猝不及防的被唐婉牽了手,手背上都是她掌心的溫度,很暖,很舒服,讓他的心髒倏然加快了跳動。
唐婉絲毫沒有發現葉墨塵臉上的窘迫,拉著他從書房一路跑出了葉宅。
路邊的樹上被銀裝素裹,樹下是堆積起來的厚厚的雪,唐婉放開葉墨塵的手,笑著跑過去,站在樹下,彎腰抓了一把雪,在手心裏捏成了一個球,忽然抬起頭,用力的朝著葉墨塵的身上砸去,“看招!”
“砰”的一聲,雪球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葉墨塵白色的棉襖上,葉墨塵低頭看了一眼,有一刹那的失神。
又一個雪球迎風打了過來,落在了葉墨塵的肩上,耳邊傳來唐婉高興的笑聲,“大男孩,發什麼鳥呆呢,你要是不動手,我就把你打得你娘都認不出來!”
葉墨塵的嘴角終於勾出了一絲弧度,他抬起頭,看著唐婉得意的衝著自己笑,心裏忽然一軟,那一份被塵封多年的快樂感覺從他的心底緩緩的升了上來。
唐婉又扔了一個雪球過來,葉墨塵一抬手,雪球在他的掌心碎裂,變成了雪花飄散而下,唐婉衝著他招手,“過來啊,快點!”
葉墨塵終於放下了父親所有的教誨,走過去,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捏成球和唐婉打鬧了起來。
還在從馬車上卸東西的人忽然聽見那邊的笑聲,幾乎全部都站住了腳,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個笑靨如花的男子,仿佛受到了驚嚇般。
“這……這,成何體統!”一個穿著富態的中年男子氣得胡子都飛了起來。
天七正好去薛家送完東西回來,聽到男子的話,他扭頭朝那邊看去,頓時被葉墨塵臉上的笑容深深的震撼了,他——他從未看葉墨塵笑得這樣開心過,更沒有看過葉墨塵如此放鬆的玩過。
心下暗道一聲不好,他轉身,衝著男子行了一禮,“劉管家,少爺是過來養傷的,身份自然是隱秘的,他刻意的表現,不過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罷了,還請劉管家回去後,不要向老爺多言!”
雖然隻是一個管家,可他卻是鎮遠侯身邊的紅人,也是鎮遠侯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他回去對鎮遠侯說了什麼,天七怕對葉墨塵,或者是唐婉不利。
“刻意!?”劉管家哼了一聲,“少爺玩得很是開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