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眨巴眨巴眼睛,趕緊縮回自己的手,轉過身,從懷裏掏出絹帕把手背上的血給擦掉,然後又站起身,快速的跑到水桶邊,捧了一把涼水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剛才就是腦補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而已,誰知道竟然就……
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唐婉轉過身,看見葉墨塵已經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裳穿上,她抬手抹了一把鼻梁,違心的笑道,“這山洞裏太熱了,我估計有些上火。”
話音剛落,一陣涼風吹過來,唐婉剛剛被涼水浸濕過的臉和後脖頸頓時涼颼颼的,一個沒忍住,“啊欠”一聲,打了個噴嚏。
葉墨塵坐在那,緊抿著雙唇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唐婉縮了縮脖子,站起身一邊走過去,一邊垂死掙紮的解釋,“估計是過年這幾天,吃的太好了,所以……嗯,有點燥火。”
剛剛那衣裳的時候,葉墨塵就拿了兩床被子出來,唐婉走過去的時候,他把被子披在了唐婉的身上,暫且饒過了她剛才的撒謊,“天寒地凍的,小心著涼。”
看樣子,是打算就寢了。
天七站在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猶豫了一會兒,他才道,“少爺,我還是去洞口守著吧,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後援,萬一再有人來,我也好借著山洞的優勢,擊殺他們!”
葉墨塵點頭,“去吧。”
唐婉裹著被子躺在了幹稻草上,葉墨塵也拉開另一床被子蓋在了身上,在唐婉的身邊躺下。
按理說孤男寡女又是處在這冰冷的山洞裏,最容易發生什麼擦槍走火的事了,可唐婉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葉墨塵會對自己做什麼——她覺得應該擔心這個的好像不應該是自己。
許久也沒有睡著,唐婉知道葉墨塵也沒睡,輕輕的問,“今天這些人是什麼人?”
葉墨塵低沉的話語從旁邊輕輕的飄過來,“太子的人。”
“太子?”唐婉轉過身,麵對著葉墨塵,見他躺著時,臉依舊那麼好看,姿勢還特別銷魂,她趕緊把眼皮翻在上麵,不敢再看,“太子知道你在這裏養傷了?”
葉墨塵沉默了半刻,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唐婉,就在唐婉眼皮子受不住,耷拉下來的時候,他才緩緩道,“那日在縣城裏圍堵我們的那些人你可還記得?”
唐婉一直翻著眼皮太累,最後放棄的,閉上了眼睛,“當然記得,不就是跟我們搶畫的那個瘦子嗎?”
“嗯。”葉墨塵道,“他是太子的表親,這裏離京城不算太遠,我的事幾乎全國皆知,那日遇上,估計是認出了我,當時就想借著那個亂,對我斬草除根,不過是被我們跑了。”
他停了停,翻過身來,也麵對著唐婉,兩個人的鼻息在空中糾纏碰撞,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曖,昧,“隻要我們過了今日,明日一早,我就會讓天七去找縣丞,讓縣丞調查此案,順便把我在這的事昭告天下,我想以後明裏,太子應該不敢亂來。”
唐婉被他的氣息熏得腦袋有點迷糊,臉色也跟著燥紅了起來,她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盡量讓自己保持理智,“那為何當初你來的時候不昭告天下?”
葉墨塵笑了笑,“當時有重要的事要做,而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唐婉迷茫的問,“什麼事?”
葉墨塵的目光溫柔的落在唐婉的臉上,輕輕柔柔的,就像手撫摸上的溫暖,但笑不語。
唐婉實在是受不了了,要是再被他這麼盯著,她肯定會把持不住自己,她可不想當欺男霸男的臭流,氓,一下坐起來,用手在臉邊扇著風,“不想說就算了。”
葉墨塵笑著轉身,單手枕在腦後,看著她不敢看自己的嬌俏模樣,輕輕的笑,“當初父親讓我來,是想在這裏秘密的訓練一直軍隊,這山穀與世隔絕,又有這個山洞可以隱藏,但是——”
他話鋒一轉,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東臨現在糧草匱乏,百姓民不聊生,與其訓練一支軍隊,不如想辦法種植糧草,你之前與我說的,有法子讓稻穀產量翻上一番,我覺得,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一支軍隊上,不如花在你身上,助你種出稻穀,以解東臨眼下的危機。”
喲嗬……
唐婉轉頭看向他,冷笑了一聲,“原來你這麼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就是因為覺得我有這個用處?”
葉墨塵緊抿了下唇,“剛開始不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