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都特麼的是畜生!(1 / 2)

唐婉趕緊站起身,走到台邊,從細絹裏看出去,隻見舞台的旁邊整齊的站著一排女子,或抱著琵琶,或抱著琴,還有幾個穿得極少,身上曼紗裹身,勾勒出她們極好的身段,一看就知道善舞的。

唐梓諾實在是被兩個姑娘惹得煩了,沒好氣的聳了聳肩,甩開兩個姑娘糾纏的手臂,站起身,走到唐婉的身邊站著,朝著樓下看去,就連秋葵也站了過來。

妓,院裏的姑娘也分三五九等,在門口迎客的都是最下等的,月紅和凝香這種雖然算不上頭牌,卻也是有一些地位的,月紅給那兩位姑娘使了個眼色,那兩位姑娘便知趣的站起身,默默的退了出去。

此時第一位姑娘已經抱著琵琶走上台,坐在一根圓凳上,抱著琵琶,手指飛快的撥動著琴弦,琵琶的聲音略微細一些,調子又快,被姑娘的手指輕巧的撥出了高高低低的音弦。

唐婉不懂琵琶,卻也覺得好聽,站在那,饒有興致的聽著。

忽然,秋葵“咦”了一聲,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唐婉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但見一位穿著白衣的書生,生澀的走了進來。

“這不就是那個跟咱們搶房間的書生嗎?”秋葵驚訝的道。

唐婉仔細一看,還真是他!

原本看他穿得這樣講究,說話也還算識大體,懂得女士優先的原則,竟沒想到這位也是一個喜歡煙花之地的啊。

唐婉一下沒了欣賞琵琶的興趣,倒是饒有興致的瞅著那位書生。

書生在一旁的小桌邊坐下,沒有叫姑娘,期間也有幾位姑娘主動貼過去,都被他禮貌的推卻了,他端正的坐著,目光卻是朝著旁邊那幾位等著上台的姑娘們身上看去。

“咦,難不成他是為了誰而來?”唐婉小聲的嘀咕著。

秋葵也跟唐婉一樣,目光一直追隨著那位書生,聽到唐婉的自言自語,秋葵在她耳邊小聲道,“我看是,你瞅他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邊的姑娘,不偏不倚,也不到處亂看,肯定是有目的來的。”

一個姑娘下台,又一個姑娘上台,這般輪下去,等了許久之後,終於等到了最後一個,那位姑娘長得眉清目秀,不似前麵九位化著濃妝,反而是極淡的妝容,卻說不出的清秀。

唐婉注意到,那位書生的目光就隨著這最後一位姑娘,熱辣的緊緊跟隨著,她玩味的笑了一聲。

姑娘上台時,已經有人在台上擺了一張桌子,姑娘將手中的琴小心翼翼的放上去,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像前麵那幾位始終都是笑意盈盈,她卻苦著一張討債臉,好似這裏所有人都欠她一大筆銀子似的,雙目垂下,薄唇微抿。

隨著她的手指輕輕的搭在琴弦上,一曲悠揚的琴聲傳了上來,唐婉對書生的注意力竟被這姑娘的琴聲硬生生的拖了過去。

月紅眼角餘光看到唐婉臉色變化,細心的解釋道,“這位是剛進我們醉香樓的,她父親之前就是我們這裏一帶出了名的琴師,她從小耳熏目染,自然手法極好。”

“琴師啊?”唐婉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的那位姑娘,詫異的問月紅,“那家境條件應該不錯,為什麼會來這醉香樓呢?”

凝香在一旁歎了一口氣,“她是一個苦命的人,早年娘便跟人跑了,上麵有一個哥哥,哥哥卻是一個賭徒,將家裏所有的錢都輸完了,還把院子,地契都給輸了出去,欠了一屁股的債,那些人找上門,他哥哥卻跑了,留下她和她爹兩人,她爹當場就被人給打死了,她——也就被賣到了這醉香樓。”

唐婉一聽到賭徒兩個字,全身的血管都跟著鼓脹了起來,仿佛馬上就要爆開了一樣,脹得她生疼,她想到她在現世的那個爸爸,賭,賭,一天就知道賭,如果不是因為她會魔術,說不定也會被那些高利貸給賣到非洲去當妓,女!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同命相憐的緣故,唐婉看向女子的目光,越發憐惜了起來。

月紅在一旁道,“是啊,來咱們這個醉香樓的姑娘,又有誰是心甘情願的呢?她是可憐,可進了這地方,想再出去,就很難了。”

唐婉聽著那婉轉的琴聲,不懂琴的她,竟然也能聽出裏麵的憂傷和絕望,她的心莫名一緊,就像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捏住一般,疼得她快喘不過氣……

終於,那琴聲在她的心髒快要被疼得停止跳動的時候結束了。

唐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手抹掉眼角的濕潤,她心裏苦笑一聲,“琴瞎子竟然也能聽哭,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