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凳坐下,朱竹擺出一副郎中該有的氣勢,抬手在自己麵前的石凳示意了一下,慕婉柔禮貌的跟他點點頭,坐了下來。
朱竹先是把慕婉柔的臉色瞧了一番,然後示意慕婉柔伸出手來,待他手指摸到慕婉柔的腕間,閉上眼睛屏氣凝神的診脈時,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他唰的一下睜開眼睛,又把慕婉柔的臉色瞧了瞧,一邊診脈,一般問慕婉柔,“夫人之前可是有體虛之症?”
慕婉柔認真的想了想,略微點頭,“是有,但是那是我成親之前的事了,成親之後,我好好調養過身子,還請了好幾個大夫幫我調養,現在,他們都說我身體很好。”
“嘁……”朱竹不屑的哼了一聲,“庸醫!全部都是庸醫!他們隻是把夫人的體虛強行壓製下去,用熱性藥物強行讓夫人看起來身體好,並非是真的好。”
朱竹放開慕婉柔的手,抬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雙小眼睛盯著慕婉柔不轉眼,如果不是因為唐婉知道他是個郎中,在給慕婉柔看病,唐婉還就會以為朱竹是哪裏來的登徒子,對慕婉柔起了什麼歹心呢!
就連秋葵都覺得他那眼神有些過分了,在身後推了他一把,“你盯著人家夫人看什麼看呢?能不能治了?”
“當然!”朱竹立刻拍著自己的胸膛,嘚瑟的揚起下巴,“我是誰啊,什麼疑難雜症治不了?我告訴你,遇上我就對了,我準保給你治好了。”
“嗬……”唐婉陰陽怪氣的笑了笑,“那我當初的病,你怎麼就沒轍了?”
“你……”朱竹氣結,好不容易燃起的囂張氣焰被唐婉一盆冷水給澆滅,他挫敗的低下頭去,“你那個又不算疑難雜症,甚至連病都不算!”
“行了!”唐婉不想跟他廢話,手指用力的敲了敲桌麵,“知道我姐姐患的什麼病嗎?”
朱竹掀起眼皮睨了唐婉一眼,嗤笑一聲,“不孕之症!”
一句話,慕婉柔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連脖子都跟著紅了起來。
唐婉一巴掌拍在朱竹的腦門上,沒好氣的咬牙切齒道,“要你說出來啊!趕緊給治,治不好以後就不許吃飯!”
朱竹委屈的扁了扁嘴,把老和尚的藥瓶小心的收拾好,撒著兩條小短腿跑進了自己屋裏,沒一會兒手裏拿了一張紙出來放在慕婉柔的麵前,“這是藥方,你先按照這個吃兩日,兩日之後我再給你診一次脈,看看效果怎麼樣,然後再決定以後用什麼藥。”
唐婉把藥方拿給了秋葵,“秋葵姐姐,辛苦一下,這藥,慕姐姐要在咱們這裏吃,不能讓那孟府的人知道。”
秋葵雖然心裏不明白唐婉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知道唐婉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她拿著藥方匆匆的跑出了門。
等著秋葵走了之後,唐婉才把慕婉柔拉進了自己的房間,並且關上了房門。
“慕姐姐,之前給你看病的那幾個大夫都是什麼人?”
慕婉柔和唐婉坐在桌邊,一時竟不知道唐婉問這話是何意,她想了想,答道,“是二姨娘給娘推薦的,但有兩個也是娘找來的。婉妹妹,你這樣問,是何意?”
唐婉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話語就像摻了冰渣一樣的冷,“豬豬也不是什麼名醫,就連豬豬都能診治出來的病症,那麼多大夫,竟然沒一個能診治出來?”
如果豬豬聽見了這話,肯定又要火冒三丈的跳起來了。
慕婉柔聽罷,恍悟的點點頭,可她心思單純,又怎麼會相信是自家人要害自己,一時之間心裏惆悵萬分,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裏麵的緣由,唐婉也隻是猜測,暫時還不能肯定到底是誰要對慕婉柔下這樣的手,看慕婉柔似乎是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她拍拍慕婉柔的手,安慰她,“這件事也沒那麼複雜,你先不要對你府上的人提,一個字都不要說,等我見了孟辰之後,再幫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幕後真凶。”
慕婉柔心裏是又怕又忐忑,眼下也隻能暫且聽唐婉的話。
“對了,昨晚我跟夫君說了,你已經到了的事,夫君說,就這兩日會抽空來見你。”
孟家的水深,以前唐婉還不以為然,可今日慕婉柔這事,她就知道裏麵的水有多深了,她想了想,囑咐慕婉柔,“你跟他說,來別院見我,最好不要帶別人,連下人都不要跟來。”